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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厚重的一身,尤其朱承治還穿著袞服,寬大袍袖在糾纏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上了帶子,給攪合成一團。
朱承治面紅耳赤,壓在她身上,隔靴搔癢似得。氣的半死,卻拿這一身厚重宮女冬裝沒奈何。
過了半晌,他消停了,兩隻眼睛裡頭冒著紅光,眼裡都是她。
寶馨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奓著膽子去推,“太子,你下來點,沉得很呢。”
朱承治頹然往旁邊一倒,兩眼死不瞑目一樣瞪著帳子頂。帳子上頭是曼華寶相,枝蔓曲嬈,一如方才兩人的行狀。
寶馨爬起來一看,兩個人頭上身上已經沒法看了,衣裳的確還是好好穿在身上,但卻沒個體統,她衣領子早就被扯開了,露出裡頭的綿袍,白嫩嫩的脖子都露了出來,至於朱承治,袞服衣襟早被他自個扯得七零八落,肩頭上的金龍也皺巴巴的不像個樣兒,燈光一照,那金龍兩隻眼珠子都往下墜,露出個委屈樣來。
“要不睡吧。”寶馨趕緊道。
朱承治不說話,拿眼神控訴她。
兩人又不是他一廂情願,明明你來我往的,怎麼臨到頭就這樣了呢?
寶馨不敢去瞧朱承治那泣訴的眼睛,手摸著床沿就要下來,被朱承治一把撈了回去,“反正都被人看到了,你今夜也不要走了。”
果然是喝了酒,膽子格外大了。
寶馨拿指甲戳他,“太子爺,今個才封的太子,皇爺那兒不好呢,你就幸宮女,回頭話傳出去不好聽!”
“不好聽就不好聽!”朱承治脾氣上來,才不管那麼多,兩隻胳膊套住,下裳一動,一條腿已經壓了下來,“床上的事兒,又不是別的時候,外面人管的了那麼多!”
那也是,現在宣和帝還沒死呢,就算他真的死了,太子孝期裡頭挨不住和女人睡了,鬧出個孩子,外廷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沒見著。
他兩隻胳膊和熊似得,一團抱過來,寶馨被他抱成個翻過來的王八,四肢撲騰都撲騰不開,他嘟嘟囔囔,靠在她耳朵邊上,“我今個是真的高興,謀劃了多久的事兒,這一朝終於成了。”
建極殿上群臣山呼萬歲,他就在龍椅旁邊,下頭一片烏鴉鴉的人頭,在禮儀官的唱拜聲中,膝蓋齊齊被砍了一刀似得,齊刷刷的跪下起,匍匐在腳下。這場景也不是沒見過,但自個真的站在上頭,往下面看的時候,內心膨脹的幾乎要爆炸開,居高臨下,原來滋味是這麼美好,美好到心裡蠢蠢欲動,想要更進一步。
這種近乎大逆不道的私密想法,哪怕對著生身母親,也不能吐露一句的。他在她耳邊呢喃著,歡欣的勁頭終於有了個去處。
寶馨任由他抱著,少年有無盡的精力,總該有個地兒發洩,床上不成,那就得在別的地方給他找補,不然回頭她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寶馨歪在那兒,背脊靠在他肚子上。玄色的廣袖覆上來,將她身子都給蓋了大半。
“謀劃了這麼久,來的正好,正好。”朱承治嘴裡喃喃著,臉頰蹭著她烏黑柔軟的黑髮,這麼多年的壓抑,今個只是露出小小的一角來。他眯了雙眼,想著自個一定要不負所望,抓住這個大好時機。
寶馨一動不動讓他抱了許久,最後她抬頭,“太子爺,能不能鬆鬆?”
朱承治嗯了聲,低頭不解的看她,寶馨臉蛋兒通紅,“那個奴婢想要上茅廁。”
地龍燒的火旺,外頭的雪下了沒化多少,裡外都躁,多喝了點水,朱承治再王八蛋,也不能攔著人不準上茅廁,寶馨察覺到身上捆著的力道鬆了點,嗖的一下跳起來就往屏風後面竄。
被她那麼一打岔,原本有再多的旖旎也沒了。朱承治歪在那兒,過了好半會,寶馨出來,見他沒個樣子歪那兒,脫了那身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