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丟到一邊,明天再叫人收拾。
“今個一起睡吧。”朱承治雙眼亮晶晶的看她,說著他眼睛瞥向她的頭髮,她頭髮亂糟糟的,別發的簪子也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一頭烏髮全都落了下來垂在腰際,立領大開,露出的是他最愛的凌亂樣兒。
“反正都這樣了,一頭睡會子也無妨。”朱承治一把把自個身上的中單給擼了下去,不等寶馨說反對話,就脫了她腳上兩隻鞋,就撈上了床。
兩人又不是 做媒
王崧這趟進宮,做好了準備。袖子裡頭鼓囊囊塞得都是打賞的銀票。宮中是個燒錢的地兒,想要經營出個好人緣,塞錢是快的法子了。不過對上眼前的人,他可不敢用打賞兩個字,用的是送,自個的一片心意嘛。
寶馨手指揩過袖子裡頭的銀票,垂眼飛快的瞥了一眼,估算了一把袖子裡頭這疊銀票的價值,嘴角的笑都生出了幾分真情實意。她不是目光無塵的仙女,身上離了錢,什麼都幹不成。朱承治吃穿用度上不會虧待她,但這其他的銀錢他也不是很懂,她也不能在賬面上支取太多,可不是要從別的地方撈?
“多謝了。”寶馨難得對王家人生出那麼點點真情實意來,既然收了錢,好歹也該給個真材實料一點的話語,“太子爺對舅爺家還是看重的,畢竟是一家人不是?”寶馨說著,臉上蕩起笑來,擦了擦嘴角,“不過雖然太子之位已經定下來了,但並沒有塵埃落定,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會怎麼樣呢?”
王崧臉色一肅,他眼角的餘光飛快的打量了前後左右,見著太監宮女都離的遠遠的,這才壓低了嗓子,“姑姑的意思是……”
寶馨的手掌在琵琶袖裡搖了搖,面上笑意更盛,不說話了。
王崧知趣不再問,他思索了下,“徐姑姑請轉告太子爺,就說王崧懂得了。”
懂得什麼了?寶馨不知道王崧腦袋瓜裡頭想個什麼,她端起放在手邊的茶,掀了茶蓋,斯條慢理的吹拂著茶水。
過了半會,吳太監過來傳話,“太子爺和吳世子商量完事了,叫王公子和徐姑姑進去呢。”
這就體現出寶馨的不同了,吳世子算得上是太子的半個朋友還有臣僚,王崧算的上是個表兄弟,寶馨麼……這個時候叫進去正大光明的一頭碰面,用意就不一般了。
王崧不由得多看了寶馨幾眼,他是瞧出太子對這個宮女的不一般,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起自己爹初次見面,就把人給往死裡得罪,不由得在數九寒天裡,冷汗涔涔,後背那塊都要被打溼了。
王家因為出了個皇后而發達,不過這個皇后沒有親生的皇子,所以要依仗皇長子。出力是出力了,祖宗的規矩也擺在那兒,就算皇長子以後做了皇帝,也要奉嫡母為皇太后。可這規矩哪裡能抗得過母子親近的天性,不是親生舅舅,到時候照顧的肯定有限,王家的那個伯爵,只有一代,不能傳給子孫。又得罪了身邊的得寵人,如果不送過去一個得太子喜歡的,到頭來,恐怕下場不好看。
勳勤宮是太子議事的地兒,一進去,入眼的是繁縟的幔帳,走到裡面,就見著朱承治和吳瀚兩個靠著,面前擺著一張地圖。
寶馨定睛一瞧,巧了,是邊境佈防圖。這玩意兒屬於機密,等閒人不準見,寶馨多瞧了幾眼,見著王崧兩眼黏在那地圖上好會,朱承治伸手把那地圖給收起來,這才不情不願的收回目光。
外戚和後宮一樣不能幹政,從泥腿子裡頭選出來的,高高捧起來當豬養就成了。至於朝政軍事這些,不準有半點干涉。
寶馨瞧著他眼裡的熱切,心裡嘖嘖了兩聲。
“來了?”朱承治讓方英將地圖等物收拾到身後紫檀架子裡最隱秘的那一格。
“臣見過太子。”王崧老老實實跪下給朱承治磕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