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十六歲才開始入朝呢,他這麼小,在相公們面前亂說話可怎麼辦?”
“怎麼會,有朕在一邊看著呢!”聖上握了握她的手,溫言道:“是近來襄陽附近有叛亂,楚王一時收拾不好,就遞了摺子到長安,求朕派兵。”
鄭玉磬知道叛亂是很嚴重的事情,聞言便道:“那惠妃一定擔心壞了,聖人不如發兵救援,省得楚王慌亂。”
聖上嘆了一口氣,笑道:“朕像老五這個年紀的時候,這樣的叛亂便根本不可能平不了,都說是虎父無犬子,朕的臉面和英名都叫他丟盡了!”
宰輔們的意思也是從附近調兵遣將,不必從長安派遣,叛亂是幾乎隔幾年就有的事情,歷朝歷代都不稀奇,聖上本來也沒將這看成太大的事情,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蕭明輝居然還沒有擺平。
簡直是丟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臉面,只得叫周圍的知府繼續招募兵勇,支援自己這個兒子。
“不過咱們元柏卻有不同的見解,”聖上淡淡笑道:“他說倒也不必興師動眾,賊寇之所以如今不敗,是因為襄陽城池堅固,糧食充足,圍困堅守日久,一時半刻無法奪回也正常,倒不如朝廷賣些破綻,引蛇出洞,將他們引出來誘殺,比圍困傷亡還小些。”
“這是聖人教他的話?”鄭玉磬看向自己的孩子,頗覺不可思議:“您是在哄我嗎?”
聖上見鄭玉磬臉上有了感興趣的意思,含笑道:“這可不是朕弄虛作假,不單單是他們,朕也覺得吃驚。”
可能就是稍微幼稚一點,但是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也足夠叫人震驚了。
“是阿孃教我的,”蕭明弘看著鄭玉磬驚訝的眼神,脆生生地說道:“阿孃教導我要時刻對人懷有悲憫,我想官軍攻城,必然會傷到百姓,而叛軍沒有糧食,也會去搜刮城記憶體糧,叫他們出來,比困起來更好些。”
“這哪裡扯得上我,”鄭玉磬震驚片刻,旋即一笑:“我總覺得聖人是和元柏聯合在一塊哄我。”
“元柏這麼說沒有錯,”當時十殿下的老師竇侍中也在,那一向古板的臉上都流露出片刻驚喜,聖上本來是有幾分火氣的,但是後來聽見自己的小兒子這樣說,立刻轉怒為喜:“音音,這還不值得誇一誇麼?”
蕭明輝在聖上看來固然是親生的皇子,但是實際上以後的命運大抵就是個普通宗室,但太子若聰穎,那才是國家的福氣。
鄭玉磬莞爾一笑,但看向孩子的時候還是有些疑惑,“聖人說的是,只是我卻有些驚訝,原來我還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怎麼生不得,音音心腸最好不過了,咱們的孩子這麼想也是應該。”
聖上隨手夾了幾樣鄭玉磬愛吃的菜,柔聲道:“等官軍凱旋,朕選個時日,便要立弘兒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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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這個時候便想下旨冊封, 鄭玉磬雖然吃驚,但還是等孩子用完膳出去之後,與聖上一同入榻時才委婉勸道:“是不是太早了些?”
她覺得聖上似乎是有些操之過急,一邊給聖上奉上洗漱的濃茶、橙花與細鹽, 一邊擔憂道:“聖人從前在幾位殿下身上倒不見這般偃苗助長, 如今在這孩子身上卻是如此急切, 別說元柏, 就是我瞧著都覺得累。”
“做皇帝哪有這般容易的,宮裡圍在朕身邊的人, 雖說笑臉相迎,無不有所相求,私底下都是各懷心腸, 元柏本來就是順遂的,只有名分未定,朕在的時候趕緊定下來,將來傳位無疑,對他也是好事。”
聖上就著內侍的手洗漱,這個時段本來該是他與鄭玉磬就寢,但是無論是錦樂宮的人, 還是紫宸殿過來伺候的御前內侍,都沒如以往那般,送來聖上所用的避子丹。
“這是怎麼回事, ”聖上惹了她生氣, 隔了一旬才到錦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