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倒也還算和顏悅色,下人服侍的不好也不計較:“朕才多少日子沒來,連往常的東西都忘了?”
顯德看了一眼鄭貴妃, 見已經換了鬆散衣裳的貴妃吩咐人下去,開口笑道:“是我吩咐人停了的。”
鄭玉磬等人都下去,才倚坐在了聖上的懷中,含羞低頭道:“岑太醫說我身子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聖人不想嗎?”
“想什麼……”
聖上微怔,其實習慣成自然,兩人在一處的時候他總是會服用這些藥,知道她身體不好,這些年也沒想過再要一個孩子,忽然失笑:“算了音音,朕都這個年歲了,有你和元柏已經心滿意足,你不必為了生養皇嗣再過一趟鬼門關。”
人總是要知足的,四十不惑,聖上也略放下了些執念,他在鄭玉磬身上一貫肯體貼,東宮也有合心意的人選,兒女成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聖上並不願意承受這樣的風險。
“那我就是想要呀,元柏前些日子說宮裡面沒有適齡的孩子,就是有也玩不到一起,求我再生一個公主給他玩,”鄭玉磬主動親了親聖上的面頰,柔聲撒嬌道:“我圍在聖上的身邊也是有所圖謀,您不想給我嗎?”
岑建業說,聖上如今在子嗣上艱難萬分,吃不吃藥,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至於他說的那些症狀,鄭玉磬作為天子的枕邊人,也能感受到的。
為了孩子,她還是希望聖上能多活幾年的,畢竟元柏視他為生父,兩人的父子感情也不同於聖上與其他的皇子,能勸阻一些也是好事。
鄭玉磬在燈下含笑看著他,不依不饒,那一雙眼睛格外有情。
“元柏看著早慧,其實也就是個小孩子……好好好,音音喜歡也不是不成,朕今夜不用那個藥。”
她這般撒嬌在聖上這裡一貫是無往不利的,聖上受了她的殷勤,含笑抱起鄭玉磬來放到榻上,嘆了一聲,“只可惜這也不是說有便能有的,音音一會兒賣些力氣才好。”
但是鄭玉磬被放到榻上的一瞬卻用足抵在了聖上的身前,好整以暇地看著聖上:“可岑太醫還說了,要是聖人肯再賜我一個皇嗣,那您召幸便不能這麼頻繁了,我勸聖人還是遵循醫囑,隔幾日歇一歇。”
身前的人卻輕輕巧巧將她的足繼續舉高,笑著道:“今日音音喜歡這樣?”
……
聖上對生子之事已經瞧淡了,他不缺皇子和公主,只是不願意再勞煩音音,因此即便是停了那藥兩三個月,錦樂宮依舊沒有傳來好訊息,聖上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偶爾下意識地想念那個藥。
但鄭玉磬在這事上管的嚴,太醫院使羅韞民本來是隻為皇帝看診的,但是在帝妃出現極大分歧的時候,他斟酌了幾日,參考前幾次聖上與貴妃鬧矛盾的結果,外加這東西確實對聖體有損,因此也聽順了貴妃的話。
襄陽的叛亂確實不算是什麼難事,聖上親自下令調兵遣將,將賊寇擊殺在了雲夢澤,王惠妃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以手加額,幾乎喜極而泣,聖上聽聞之後也覺得舒心,在錦樂宮裡同鄭玉磬說來,還讓竇侍中放了秦王一天假。
一切喜氣洋洋,除了棄城而逃,還喪了妻子兒女的楚王,被平定叛亂的將領好心帶回了長安,等聖上的旨意。
當然鄭玉磬也知道聖上叫兒子歇息倒也不是真的想叫他歇著,把人叫回來,不啻於是一場小考。
歷來的皇子,哪有不怕聖上親自考校課業的?
只不過是她在身邊,聖上就算是不滿意,也能稍微溫和一點教訓,父子之間還是和氣居多。
“元柏,依你來說,這次叛亂的根源在哪處?”聖上叫人拿來了這些時日有關襄陽的奏章給蕭明弘瞧,雖然這孩子不認識的字多,但是有人讀一遍也就懂了:“襄陽水米之鄉,最近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