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好了,宮裡已經連了五年不曾選新人入宮,而舊有的嬪妃與公主曾經趁著貴妃幾次與聖上齟齬的時候稍微起了些試探的意思,但是沒想到聖上會直接下旨褫奪封號。
後來嬪妃們知道那不過是帝妃之間偶爾的樂趣,大驚小怪是完全不值當的事情,便是有什麼心思都也淡了。
聖上將皇后的尊榮給了孝慈皇后,陪伴與寵愛都給了貴妃,把未來的皇位許給了貴妃的皇子,至於她們,再怎麼也沒辦法越過貴妃,還不如好好奉承,省得貴妃將來生氣,叫她們生不如死。
鍾妍雖說是蕭明稷的人,可聖上已經厭棄了她頂著這副肖似孝慈皇后的容貌,時刻提醒聖上那段荒誕回憶少年往事時的寵愛,她也得老老實實待在承歡殿裡不出來,經營那一畝三分地。
但是對於鄭玉磬來說,這樣的好處與害處算是分半,岑建業私下和她說過,聖上年逾不惑,又常年服用避子丹,就算是停了,生育皇嗣上大概已經沒有可能了。
倒不是因為那避孕之物對身體有什麼大的損傷遺留,而是有的太醫為了諂媚天子,一點點加重助興的份量,省得聖上寵愛貴妃的時候力不從心。
歷來君主求迅速滋補之物,都是反求速死,男子表面上再怎麼勇猛,實際上那東西卻是日漸稀薄,如水一般,便如同漢成帝服用慎恤膠,到最後只有血了。
聖上大概也知道這一點,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鄭玉磬與她所生的皇子愈發寵愛,憐惜她正是風韻嬌媚,又被自己養刁了胃口,不肯叫她夜晚難受。
她時刻擔心他的身體,一旦流露出暮態她便會有所發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她知道岑建業無論是出於功利,還是出於忠君愛君,都不會在這事上欺騙自己,因此徹底放下心來,賞賜了他許多東西。
聖上如此固然有咎由自取的成分,但是元柏這樣小,她私心裡卻是不想早早山陵崩的。
君主更迭是大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會引發混亂,孩子這樣幼小,她未必能控得住朝堂。
鄭玉磬坐在膳桌前,看了一眼面前變溫的飯菜,心裡莫名有些惆悵與堵塞,她皺了眉道:“便是留在紫宸殿用膳,御前的內侍和元柏身邊跟著的人也該回來知會一聲,省得叫人白等。”
“叫人把糕點送到紫宸殿,問問他還回不回來。”
鄭玉磬讓甯越親自去送糕點,枕珠舀了小半碗山藥湯,剛喝了幾口,便聽見了聖駕過來的悠揚聲音。
“音音這便用膳了,怎麼不等朕和明弘?”
聖上牽了明弘的小手進來,見鄭玉磬面前的菜已經動過了,略微有些詫異,隨即看了一眼天色笑道:“是朕議事太晚,叫音音等久了。”
鄭玉磬冷了聖上也有一段時間,知道是時候和好,便淡淡請了罪,“不知聖上駕臨,竟然這樣寒酸,妾現在就讓膳房重新做一桌,安排聖上與十殿下用晚膳。”
“不用了,就是音音這些份例,咱們一家三口也吃不完,”聖上笑吟吟地讓人添了一副碗筷,讓孩子坐到兩人對面去,“音音不知道,今日明弘在書房裡和那些宰輔說話,一點也不怯場。”
聖上在書房裡對自己的兒子當然不會太誇獎,但是回宮之後卻忍不住對鄭玉磬說起。
蕭明弘卻顯得沉靜,只是默默吃著聖上與阿孃夾來的菜,父母的相處模式向來有別於其他的帝妃,他稍微大一點之後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但是阿孃生氣的時候他最好不要說話,叫阿爺一個人對阿孃溫存軟語就夠了。
聖上在外面是至高無上的天子,生殺予奪,但是回到錦樂宮裡,始終對他的阿孃溫柔小意,他的阿孃只要被聖上哄得笑一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聖人!”鄭玉磬微微蹙了眉,低頭道:“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