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早就看到跡部了。他面對著小松伬,也就等於面對施施然走上前來的跡部。那個手勢和眼神,他有一半是想看跡部的反應,才故意做出來的。比起來,神奈川和東京的都市少年們可比他出身的小島的孩子們要斯文多了。鎮上水手多,來來往往之間,街上的孩子也學了不少罵人的土話。仁王在那樣既淳樸又野的環境下長大,詞彙庫可豐富得很。
只可惜跡部沒有給出他期待的反應,只是輕飄飄瞥了一眼過來,就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冰帝的前輩。
還以為能看到跡部失態的樣子呢,仁王想。
見跡部已經完全掌控了局面,仁王不再回頭,而是小跑著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鶴守。
不清楚身後糾紛的鶴守悶頭往前走,還在想自己的心事,聽到仁王小跑的聲音才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仁王語氣輕快道:剛才可真是嚇我一跳呢。
鶴守眉頭抽搐了兩下:嚇?你可不像是被嚇到了。
哎,前輩剛才明明一副要打人的樣子,我真的被嚇到了哦。仁王說,打架可是要被禁賽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了啊,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被禁賽。鶴守說完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樣說來的話,小松伬果然其心可誅啊!他就是故意等在球場邊的!
前輩你願意這麼想當然好啊。仁王哭笑不得。
相比起讓立海大亂起來,仁王更相信小松伬是真的自己意難平,所以企圖拉其他相似處境的人下水。不,如果這麼說的話,讓立海大亂起來,也是他達成這個目的的一個途徑。證明不是隻有他氣量不足,證明退部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這麼說的話,他後悔了嗎?仁王往後看了一眼,又回過頭。
幸村安排給他的任務他才完成了一小半,更難辦的是,解決心理問題。
這要怎麼辦呢?
仁王思考了沒幾秒,鶴守突然道:回學校以後我會找幸村道歉的。
誒?仁王驚訝地睜大眼睛。
輸掉比賽,是我的責任。鶴守說,三枝是被我連累了。如果要懲罰,只懲罰我就可以了。
這句話讓仁王突然就明白了癥結所在。
是愧疚。
所有人都沒想到,鶴守的愧疚有這麼重。
不,或許是有的。所以幸村才讓他來解決這個問題?仁王腦子裡閃過自己在比賽時說過的那些話。那真的只是信口開河而已!他說出口時沒想到鶴守會真的放在心裡啊?
都是我的錯,所以如果要換掉正選的位置,我也可以接受。
前輩!仁王拉住鶴守,讓他也停下來,你等一下。
嗯?
輸掉比賽就被換掉正選位置,沒有這種規矩的。仁王鄭重道,比賽的輸贏關鍵點,回學校以後會開會做覆盤分析,前輩沒必要先把責任攬在自己頭上。
總有人要為此而負責的。
可是比賽本來就有輸有贏啊。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就行了。這只是練習賽而已。仁王頓了頓,直白地道,正選的位置不是籌碼。縣大賽只差兩輪就結束了,距離下次正選選拔賽開始也只有兩週。如果前輩真的不想要正選的位置,不如直接在正選選拔賽上認輸。
鶴守定定地看著仁王,突然笑了:你說的對,正選的位置不是籌碼。我如果早一點認識到這個,就
前輩。仁王有些洩氣地鼓了鼓腮幫子,前輩你是一直記著輸給我的事嗎?
小鬼,可別太自大了。
那前輩總是說那種話。仁王目光灼灼地看著鶴守,如果前輩不服的話,這次正選選拔賽,就要求在同一組如何?再打一次我也還是會打敗前輩你的。
好。鶴守咬牙,再打一次!
二十一
仁王和鶴守回到場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