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餓了就叫我,記得睡覺別壓到你的手指頭的。”睏意上來的司月囑咐完這話,閉上眼睛睡覺。
“恩,”楊天河回應得有些木然,瞪大眼睛看著床頂,心裡悶得厲害,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
當眼角的溼熱傳來,任由那鹹鹹的液體從劃落,除了苦笑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
怨恨?不能的,那是他的父母兄弟,可以怨卻是不能恨的,忘記?更不可能,那樣冰冷刻骨的痛,他實在是做不到當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原諒?那就說不上了,即使爹後悔了今天不停催促他幹活的事情,對於他治病,需要銀子的選擇,就像是騙婚那次一樣,為了五弟,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後悔他這個決定的。
那他以後該如何去面對那些家人呢?楊天河迷茫得很。
夜深人靜,李氏卻是久久地睡不著,閉上眼睛便是那讓她驚豔的繡品,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她的錯覺,雖然還沒有完成,可李氏知道,那繡品與她的是天差地別,而一向以女紅出色著稱的她是地。
或許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司月會有那麼多的嫁妝,買繡品這麼多年,她是知道的,極品的繡品是很值錢的,只是,不知道司月的能不能稱得上是極品。
“哎!”一聲沉重的嘆息在李氏的耳邊響起,把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心裡一驚,“當家的,你怎麼還沒睡?”
“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怎麼睡得著。”楊天海的聲音充滿了擔憂。
李氏以為他擔心楊天河,翻身對著他,“你不是說四弟妹給四弟買了上好的人參嗎?四弟養好身子是遲早的事情,就別擔心了啊。”況且你在這裡擔心,指不定你那四弟現在睡得有多香呢,這話李氏只能在心裡想,為人媳婦,她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我不是擔心四弟那裡,而是這個家,難道你不覺得心寒嗎?”楊天海說話的聲音越發的憂心忡忡,“今天是四弟,可指不定哪天就輪到我們家了。”
“呸,呸,當家的,你胡說什麼,哪有人大半夜的這麼詛咒自個兒的啊。”雖然李氏是這麼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四弟出了事情,若是沒有四弟妹幫忙兜著,你說他會如何?”不等李氏回答,他接著說道:“若是四弟沒有娶四弟妹,他的身體垮了也就垮了,爹孃或者會給他拿藥,可那藥裡絕對不會有人參,況且,不能幹重活的四弟,要用藥養著的四弟,時間一久,家裡人恐怕不會那麼積極,甚至會把他當成累贅,四弟的下場只會是拖著他虛弱的身體,慢慢地被熬死。”
李氏聽著也有些感嘆,“這不是沒錢給逼的麼?我們家裡也不寬裕,若今天爹真出了銀子,不說五弟的事情會受到影響,就是興隆能不能再讀書都成問題,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讓全家都跟著受罪吧。”
對於楊家的做法,李氏是贊同的,也理解的,曾經她和娘孤兒寡母的在城裡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你說得是很輕巧,”李氏的性子楊天海是知道一二的,倒也不責怪,“可你就那麼肯定,以後我們一家五口都不會碰上什麼事?還是你覺得我和老四不一樣?爹孃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你和四弟怎麼會一樣?家裡的銀子大部分都是你掙得,如若他們那樣對你,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李氏反駁道。
楊天海笑了,可那笑容卻沒有多少暖意,“那是我的爹孃,我的親人,你覺得你能如何?”
李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能如何,若是一個不孝的罪名壓下來,她倒是無所謂,可對三個兒子的影響就大了。
“家裡的銀子雖然大部分都是我掙得,可你也不想想,老四這些年任勞任怨,在這個家的功勞就比我小嗎?”楊天海是越想越難過,“一樣的,無論是我,老三,還是老四,若是出了事情爹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