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動,否則,吃苦受罪的還是你。”
“恩。”楊天河嘴不能說話,只得表示他明白。
“開始了啊。”司月用乾淨的帕子墊著,下針之後,動作熟練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她平日裡的繡花。
不知道是太痛了所以麻木了,還是震驚於司月那動作的迅速,反正,等到司月完成最後一針時,楊天河整個人硬是紋絲不動。
司月雖佩服這男人的忍痛功力,可撒藥的動作一點也不慢,沒有消炎藥,抗生素這類的藥,像這楊大夫那麼潦草的處理都不擔心傷口引起其他的併發症,想來這療傷藥是有作用的。
楊天河回神時,司月已經在包紮好的手指上綁線打結了,眼睛眨了眨,閃著不可思議,這眼就好了?太快了吧?
司月抬頭,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楊天河取下嘴裡的面巾,“這就縫好了?”
“好了,”點頭,把東西一收,那手術針到底也沒捨得扔,用棉布抱著放在帶鎖的木盒子裡,開門,“小寶,進來了。”
“孃親,你縫好了嗎?我困了。”就是往日這時,也已經到了小寶睡覺的時間,更別說今天還受了不小的驚嚇。
“那就睡吧。”這話一落,司月才想到房間裡只有一個床,楊天河是個病人,她還能讓他打地鋪?司月臉色有些僵硬。
楊天河自然也想到了,原本有些緊張的心在看著司月的模樣時平靜下來,失落和苦澀齊齊湧來,“我還是睡地上吧,只是,你要幫我鋪一下地鋪。”
“算了吧,你還是在床上躺著吧,別折騰了。”看著楊天河想動,瞪了他一眼,司月沒好氣地說道。
“這樣好嗎?”楊天河問出這話後都恨不得咬斷他的舌頭,有他這麼說話的嗎?更近一步難道不是你希望的嗎?蠢。
“你覺得不好就早些養好身體,”說完,從一旁的箱子裡拿出平日楊天河蓋的被子,放到裡面,“小寶,過來,你睡中間。”
楊興寶眨了眨眼,看著司月,是很想爬上去睡覺的,可是,“娘請,我還沒洗澡呢。”
司月一拍自己的腦門,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楊天河,小寶這麼一說,她更加覺得渾身都黏糊得難受,好在因為楊天河的關係,爐子裡還溫著湯,燒水也快。
小寶洗過澡之後,就穿著他的小褲衩爬上了床,乖乖地躺在中間,大眼睛看著左邊的爹,再想著一會娘要睡她右邊,覺得有些怪,不過似乎也不錯,帶著這樣的心情,跟楊天河嘀咕了沒兩句,就睡著了。
躺在床上的楊天河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他不想去想今天的事情,可這並不是他能控制的,爹一聲聲的催促和責罵還在耳邊,昏迷前的難受和折磨他記憶猶新,醒來後讓他一顆心發涼的探望,這些人真的是他的親人麼?
“辛苦你了。”見司月半桶半桶地往外倒洗澡水,心裡更是難受,司月說得沒錯,他折騰垮了他的身體,吃虧受累的還是妻兒,若是他身體好,她哪裡用幹這麼重的活。
“哪有你辛苦,”司月看著楊天河一張苦瓜臉,停了腳步,“放鬆心情,你的身體會好得更快一些,你身體好了,我就不用受罪了。”說完繼續往外走。
等到司月上床後,雖然中間隔著楊興寶,兩人又各蓋一床被子,可司月還是有些彆扭,“等你能動的時候,記得洗個澡,臭死了。”其實已經用涼水擦過全身,除了有淡淡的酒精味,並沒有臭到讓司月忍受不了的地步。
“恩,”楊天河點頭,這才想到熄了燈,司月不一定能看見,便回應道:“你累嗎?不累就跟我說說今天的事情吧。”
司月開始一板一眼地說她知道的事情,沒有添油加醋,聲音也平靜得沒有半點起伏,可正是這樣的平鋪直敘讓楊天河難受得呼吸都重了幾分,“好了,你都知道了,別想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