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走了出來,一副是要做什麼重要決定的模樣。
知縣夫人嚇了一跳,復又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遲疑道:“你這是,怎麼了?”
“你在家待著,哪兒也別去,我去顧通判那兒看看。”
說罷,陶知縣便大步向前,直接出了書房。知縣夫人狐疑地在後面盯著看了好久,愣是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最近這兩天,他們家老爺可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要麼陰沉,要麼緊張,要麼就是現在這樣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知縣夫人嘀咕了半晌,最後也只將這件事放到一邊了。管他呢,他們家上面可是有人護著的,總不至於出什麼大事兒。
陶知縣直接去了顧邵的屋子裡。
門是關著的,陶知縣剛要上前就被幾個侍衛給攔下了。
陶知縣也沒有疑心顧邵一個人在屋子裡頭為何還要掩著門,他這會兒急得慌,只想趕緊跟顧邵說幾句話,其他的事,陶知縣都沒有心思多想。畢竟有求於人,陶知縣對著這幾個侍衛也只能儘量客氣地問道:“不知顧通判如今在不在裡頭?我有事想要同他商議,煩請代為通傳一聲。”
侍衛倒也沒有為難他,聽了這話之後便進去通傳了。
不多時,那人又從裡頭出來,同陶知縣道:“顧大人讓您進去。”
這架勢,彷彿陶知縣要去看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形勢比人強,放以前陶知縣才不會搭理顧邵,可如今他也沒了辦法,只能低著頭進了屋子。
進去了之後,陶知縣看著坐在木榻旁邊的顧邵,心一橫,立馬衝了過去。
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了。
顧邵見他沒頭沒腦地來了,還以為他這是要魚死網破直接滅了他洩憤,正慌著要找侍衛麼,結果突然看到陶知縣就這麼停在了跟前,“咚”得一聲就跪了下去。
顧邵被他跪得一愣。
隔了一會兒,他才重新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陶知縣。
陶知縣如今也顧不得要臉不要臉了,命都快沒了,還要臉做什麼:“顧大人,這回算我求您了,看在我還有一家老小要照看的份兒上,您就饒了我一次吧。”
顧邵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他當陶知縣要耍什麼滑頭呢,原來是得了訊息知道自己離倒黴不遠了,所以特意過來討饒的。
顧邵看了一眼簾幕裡頭的人,臉上忽然劃過一絲戲謔:“陶知縣啊陶知縣,這麼大的事兒,你求我有什麼用,如今過來查案的可不是我啊。”
“可這案子是因你而起的啊。”
顧邵挑眉:“聽著意思,陶知縣莫不是在責怪我?”
“不敢不敢。”陶知縣便是心裡恨得要死,此刻也不敢放肆。畢竟,從眼下的情況看,這顧通判可是個大人物,他可不能將這尊大佛給得罪了。
陶知縣也想不清顧邵到底是什麼時候告的狀,更不知道就這麼一出小小的貪汙案怎麼引得聖上如此震怒,竟然下這樣大的手筆來查。他只知道,如今顧邵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
“顧大人,您雖然位至高官,可我聽說您的出身也不顯赫,既如此,您應當更能明白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出身的難處。我能做官,都是一家人辛辛苦苦供出來的,一家往上數,代代都是平頭百姓,攢的那些錢都被我讀書讀完了。老天開眼,叫我讀出了個名堂來,如今好容易做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能讓他們過幾年的安穩日子,若我自此落了馬,被人抓起來,我那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可該怎麼活啊?”
陶知縣神情悽慘地求著顧邵:“顧大人,我求您看在我們一家都是農戶出身的份兒上,高抬貴手,放了我一馬吧。”
“我知道我做錯了,也不指望能夠繼續在縣令這個位子上做下去,只盼著您能給我說句好話,哪怕降了職位,仍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