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個官身,我也就別無他求了。留一個官身,才能給我們一家人留個出路啊。”
“現在想到要來求我了?”顧邵看著陶知縣那偽善的模樣只想笑,說得這麼慘,可往日風光的時候,可沒見他們心虛啊,“前些日子縱容手下傷我性命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要留我一命,這會兒替你求情呢?”
陶知縣身子一怔,繼而道:“我從未沒叫他們傷過顧大人您。”
“是啊 ,你只是在旁邊惡意引導,想要借刀殺人罷了。”顧邵涼涼地說道。
陶知縣頓時失了言語。
他這會兒腦子裡亂得很,雖只知道顧邵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卻不知道該怎麼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若是顧邵真有那麼好說話,這事兒也不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了。
陶知縣便是有再多的心眼,再多的計策,到了顧邵這邊,好像都全然不管用了一般,任憑他的招數再多,總得要個接招的人吧,問題是,顧邵他連招都懶得接。半晌,陶知縣忽然想到一件事,趕忙道:“顧大人,我還之前淮安府幾位大人的事情,我現在招供行不行?”
“晚了。”顧邵搖頭失笑,“你說的那幾位大人,如今應該都入了牢房。”
陶知縣皺了皺眉頭,忽而又道:“那桃源縣這邊還有幾個貪官汙吏,我都一道跟您交代瞭如何?”
顧邵繼續搖頭,笑呵呵地看著他:“這個麼,應當也晚了。”
“晚了,怎麼會?”陶知縣不信。
“你口中的那些貪官汙吏,今日早上就被人給抓起來了。尤其是前些日子一心想要害我性命的那幾個,不久前被抓過去的時候可是叫得最無辜最厲害,若不是我一早便知道內情,只怕真以為抓錯了人呢。”顧邵說完,又看了一眼尚在呆滯中的陶知縣,故意問他,“怎麼,這樣大的事難道陶知縣這邊竟還沒有收到訊息?”
陶知縣這邊,確實沒有收到訊息。今兒早上到現在,他壓根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怎麼會呢……到底是誰抓的……”陶知縣呢喃。
顧邵聽了這話,指了指陶知縣身後的簾幕:“喏,抓他們的人就在那兒。”
陶知縣聞言轉過身子,只一眼,差點沒把他給嚇死。簾幕後頭,竟然站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兒,一聲都不沒坑,就這麼看戲似地看著陶知縣。
陶知縣踉蹌了幾下才穩住了身子,看向那人:“你,你是何人?”
顧邵貼心地解釋:“這位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奉聖上之命前來調查此次賑災銀貪汙一案。可巧,今兒剛好查到了桃源縣,底下的那些人一早就被抓了,周大人正在跟我商議,什麼時候去抓陶知縣來問一問呢,卻不想陶知縣你就這麼過來了。”
陶知縣見此,臉色越發蒼白得厲害。
“這本來還得審一審的,如今陶知縣說了這麼多,也省了周大人不少事了。”
“你,你!”陶知縣指著顧邵,目眥盡裂,“你故意的!”
“你自己進門沒看清楚,怪我作甚?”
周介推原本來後頭取公文,聽到外頭來了人之後便想要出去看看,結果還沒出聲,便看到一個身著官府的人已經在顧邵跟前“坦白”了。
如此好事,周介推自然沒有出聲打擾。
如今坦白也坦白完了,周介推也懶得聽這狗官辯白,直接朝著外頭叫了一聲。
外頭侍衛聽到了,當即走了進來。陶知縣一看便知道他們是要抓自己入牢的,他如何能甘心。之前在顧邵跟前伏低做小,只是為了讓顧邵放他一馬,如今怎麼樣都逃不過入牢的命了,他也丟了那份顧忌,直接罵起了顧邵。罵顧邵的無知,罵顧邵的不知變通,罵顧邵註定在官場上走不了多久。
四面樹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