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夠說動天下人背叛楚歡,卻也說不動他!”
張叔嚴皺眉道:“為何?”
“因為他就是楚歡。”胡宗茂帶著譏嘲道:“難道你能說動他自己背叛自己?”
第一一一九章 忍辱負重
胡宗茂話一出口,不但是張叔嚴,在場所有聽到這句話的金州將士,都是瞠目結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個年輕護衛的身上。
張叔嚴雖然年過半百,這輩子見得怪事多如牛毛,可是此刻卻也是不禁目瞪口呆,怔了片刻,才不敢置通道:“你……你是楚歡?”
他完全不敢相信,楚歡乃是西關道總督,封疆大吏,手握大軍,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楚歡怎可能親自涉嫌跑到蘭嶧城來這一處擒賊擒王的好戲。
如果眼前正年輕人真的是楚歡,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
年輕護衛卻是面色平和,帶著淡淡微笑,道:“我好像確實是這個名字。”
楚歡自認,眾人便再無懷疑,張叔嚴呆呆看了楚歡片刻,長嘆一聲,道:“楚督,我可終於見到你了。”
楚歡笑道:“張將軍是否一直想著拿走本督的首級?”
“楚督誤會了。”張叔嚴苦笑道:“其實末將日夜期盼,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見到楚督,向楚督說幾句肺腑之言。”
“能夠聽到張將軍的肺腑之言,當真是人生快事。”楚歡哈哈笑道:“卻不知張將軍有什麼肺腑之言?”
張叔嚴嘆道:“末將只怕說出來,楚督不會相信。”
“你並沒有說,又怎知本督不會相信?”楚歡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叔嚴,“張將軍所說的肺腑之言,應該能夠感動人的。”
張叔嚴卻是一臉肅然,道:“楚督,你可知道,朱凌嶽對你不懷好心?”
此言一出,張叔嚴手下那幫部將面面相覷,雖然金州軍的普通兵士不可能知道金州舉兵是朱凌嶽在背後吩咐張叔嚴所為,但是張叔嚴手底下的心腹部將還是知道的,此時張叔嚴突然說起朱凌嶽的是非,眾人都是一愣,便有人心中暗想,張將軍精明異常,如今落在楚歡手中,肯定是在想辦法脫身,這般說朱凌嶽,十有八九是計。
楚歡皺起眉頭,聲音卻還是不溫不火:“張將軍,朱總督坐鎮天山,本督與他見過,乃是一位很有修養的人,你莫要對他不敬。”
張叔嚴嘆道:“楚督一片真心待人,可是別人卻不一定真心待你。楚督,實不相瞞,末將坐鎮小小金州,手中也不過一營官兵,糧秣匱乏,若不是有人強迫,又怎能舉兵?”
楚歡嘆道:“張將軍,有些話,還是不要當眾說出來。”
“楚督,末將這番肺腑之言,本就是要當眾說出來。”張叔嚴義正言辭道:“末將受朝廷恩惠,無時不在想著報效朝廷,忍辱負重,其實就是為了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