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抬手道:“既是如此,張將軍請講!”
“末將舉兵,實在是因為朱凌嶽看到楚督勵精圖治,要振興西關,害怕楚督在西關坐穩,妨礙了他的大事,所以這才逼迫末將舉兵反楚。”張叔嚴嘆道:“楚督,如果不是因為他,末將又怎敢舉兵?”
楚歡皺眉道:“你是金州守將,朱總督是天山總督,他又有何權力逼迫你舉兵?”
張叔嚴立刻道:“楚督該知道,末將是天山道人,曾在他麾下效命,末將能夠被調到金州,其實也是他的意思。”
“原來如此。”楚歡微笑道:“如此說來,張將軍與朱總督的關係應該不錯,何談逼迫二字?”
“當初效命朱凌嶽,只因為末將一直以為他效忠朝廷,效忠朱凌嶽,也就等若是效忠朝廷。”張叔嚴痛心疾首道:“可是末將沒有想到,朱凌嶽竟是包藏禍心,意圖謀反,末將雖然心中惱怒,可是卻知道勢單力薄,只能虛與委蛇……!”
金州將士越聽越心驚,如果說張叔嚴只是朱凌嶽幾句不是,那倒也罷了,可是這越說越露骨,已經將朱凌嶽說成了野心勃勃的謀反逆賊,這已經不是什麼計策,這些話一說,就算真的讓楚歡中計,張叔嚴脫身,但是這繁華必定傳到朱凌嶽耳朵裡,朱凌嶽肯定不可能再放過張叔嚴。
張叔嚴這番話一說,也就等若是絕了自己與朱凌嶽的關係,一旁的張瀚聽到父親的話,也是微微變色,但是他久隨父親,別人不瞭解張叔嚴,他還是瞭解的。
楚歡眼中的笑意卻是更濃,含笑道:“張將軍是在忍辱負重?”
“正是。”張叔嚴正氣凜然道:“其實楚督攻打賀州城的時候,末將就想派兵支援,可是又害怕打亂了楚督的佈局,楚督睿智英明,末將早就想到,楚督遲早都能拿下賀州城。”
他說這番話,臉不紅心不跳,就如同是在陳述一個眾所皆知的事實。
胡宗茂躺在地上,被刀鋒頂著脖子,聽到這裡,忍不住罵道:“張叔嚴,你這個兩面三刀見風使舵的傢伙,楚督,你可千萬別被他所騙。”
楚歡回過頭,看著胡宗茂,淡淡道:“胡將軍又想起效忠本督?”
“楚督,末將自打歸降之後,一直都是對您忠心耿耿。”胡宗茂大聲道:“張叔嚴老奸巨猾,口蜜腹劍,你一定要小心。”
“老夫刀在脖子,還有什麼口蜜腹劍?”張叔嚴冷笑道:“倒是你,胡宗茂,你既然棄暗投明歸順楚督,剛才卻為何要趁勢發難?”
“我……我什麼時候發難了?”胡宗茂立刻道。
張叔嚴冷冷道:“你方才衝向本將,不就是想要擺脫楚督的控制?你口中喊著殺死他們,難道不是讓我們殺死楚督和諸位壯士?”
胡宗茂大聲道:“楚督,你千萬莫聽張叔嚴胡言亂語,他這是想要挑撥末將與楚督的關係,此人素與末將交惡,所以誣陷末將。”
楚歡含笑道:“那麼本督想問你,剛才你為何突然衝過去?本督事先已經說好,除非本督下令,否則不能輕舉妄動,胡將軍莫非失憶了?”
胡宗茂道:“實在是末將與張叔嚴猶乃是死敵,見到此人,末將就一時糊塗,末將棄暗投明,未曾立下功勞,也是立功心切,想要拿下張叔嚴,所以這才衝上前去……!”
“你真當楚督是三歲孩童?”張叔嚴大笑起來,“楚督,此人用心險惡,恐怕他早就想好,將楚督和諸位壯士帶到蘭嶧城,然後趁機脫困,再由我等將楚督和諸位壯士一網打盡……如此險惡用心,實在不能留下。”
胡宗茂叫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歸順楚督,方才又為何出手?”
張叔嚴嘆道:“也是怪我有眼無珠,不知楚督有如此膽魄,竟然會親自來臨。我也是當時情急,只求自保,如果知道是楚督,那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