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了才會離開。”
帶著棗紅色小帽的娃聽出親孃的聲音輕聲啊啊叫,楊母站了起來把孩子遞還給楊柳, 轉聲跟親家說話:“坐著歇歇, 你騎了大半天的馬趕回來, 也累人的很。”
“也還好, 想到要過來看孫女,倒不覺得累。”姜霸王站著擋住刺眼的光,一個月不見,孩子變得很快,胖嘟嘟的, 五官長開, 能看出隨了誰的輪廓。她偏頭看了眼另一桌坐著的親家公, 輕笑道:“小鶯這鼻子長得好,才一個月大的娃都有鼻樑了,我大哥二哥家的孫子孫女,我模糊記得都是半歲近一歲,鼻樑才挺起來。”
楊老漢摸了摸鼻子露了笑,他的四個兒女都沒遺傳他的高鼻樑,孫輩目前就小外孫女的鼻子長得隨他。
“客都到齊了?那這就開席?”雷嬸滿身油煙地過來,找到程石問。
程石大概看了圈,點頭道:“開席。”
孩子讓奶孃抱下去,其他人入座,一道道菜往桌上端,香氣盈滿堂舍,狗鑽在桌子下面,貓攝於狗的威風,只敢在院內溜達,就是躥進屋,也只能在門口轉悠。
孩子的滿月宴是大人大吃大喝,她吃著淡然無味的奶,吃飽了就想睡覺。
楊柳注意到羅嬸離了席有一會兒沒回來,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跟婆婆說一聲起身出去,還沒進垂花門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怎麼哭了?”她快步進屋。
“鬧覺,應該是要讓你抱。”羅嬸把孩子遞給她,之前的一個月,每到晌午都是楊柳先吃飯,她們吃飯的時候是她看著孩子,養成習慣了。
楊柳取下脖子上戴的金鎖才接過閨女,轉身出去走進自己的臥房,一進屋孩子的哭聲就小了,她點了點小鶯的鼻子,“小機靈鬼。”
金鎖放進妝奩發出一聲輕響,羅嬸特意告知:“金鎖給你拿過來了。”
“好,你跟奶孃去吃飯,小鶯我哄著。”
孩子剛睡著,姜霸王放輕腳步進來了,她提著兩個包袱放桌上,輕聲說:“你外祖母和舅母還有表嫂們託我帶來的。”
“這次來是用的月假?”
“對,你外祖和大舅讓我後天上午再回去,我想著還是明天中午用了午飯就走。每個月都要來一趟,不好比旁人多耽誤半天。”姜霸王開啟其中一個紅色的包袱,裡面鼓囊囊裝的是各色衣裳和布料,“開春了,給小鶯做了幾身新衣裳新帽子,你的尺寸我估摸不準,就給你帶的布料,趕明兒去鎮上你找裁縫量尺再做。”
床上的孩子動了一下,姜霸王立馬止了聲,“我看著,你去吃飯。”
楊柳點頭,她剛出垂花門又碰到了她娘,“怎麼在這兒站著?”
“你姐託我給小鶯帶的滿月禮。”楊母掏出個半掌大的盒子,“這是你們姊妹倆之間的過禮,別往外說。”
楊柳開啟看一眼又闔上,是一對虎頭金鐲,禮很重,她看了眼老孃,說:“阿石幫她請了兩個可靠的老鏢師回來。”
“我曉得,她跟我提了。”楊母往前院走,“你別跟你嫂子說,她送不起這麼重的禮,你姐也不會給她還這麼重的禮。”
母女倆又回到前院繼續吃飯。
席散後,客人離開,楊柳跟程石對視一眼,把孩子扔給婆婆,兩口子溜出家往西走。地裡的麥子快有大腿高,油菜花大半已經謝了,結出嫩青色的果莢,蝴蝶和蜜蜂活躍在油菜地裡,地頭的野花偶爾也有一兩隻光顧。
太陽曬在草上花上,風吹人面上暖融融的,泥土和花草味兒匯聚在一起,楊柳深吸一口氣不走了,選了個草厚的地方坐下,又躺下,“天氣真好啊。”
程石見她閉了眼,往西堰望望,也跟著盤腿坐下,掐了朵野花在手指上來回搓。
“有人過來了。”他瞅著村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