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家裡的人誰得閒了都要抱一抱,輪到楊柳手裡的時間比較短,通常都是哄不了了才抱來。
楊柳看孩子到她懷裡立馬止了哭,靠在她身上把臉埋在她懷裡,她把手伸進小襖裡摸了摸背。等婆婆出去了,她跟程石說:“以後奶孃餵過奶,羅嬸把她收拾乾淨了就讓人給我抱進來。”
“好。”程石坐到床邊握住小丫頭的腳,怎麼看都看不夠。
“讓我抱抱。”他探出手,捏著嗓子哄道:“小鶯,鶯姐兒,讓爹抱抱你。”
楊柳被他的聲音膩歪到,捶了他一下,“好好說話。”
程石抱過孩子見她沒哭,咧著個嘴笑,抽了枝桃花遞到面前,跟她說這是能結桃子的,等她長大了長牙了就能吃桃子。
楊柳摸了把頭髮,髮間的桃花落了下來,她咂了聲,婆婆進來時應當也看到了。
“枇杷樹結果了,等你出月子就能吃了。”程石說,他看孩子睡著了就放搖籃裡,輕聲說:“山上也開花了,院子裡的月季也打了花苞,再有幾天可能會開。”
“你每天回來給我摘些花,再夾帶些草,我想聞青草汁味兒。”
“好。”
次日清晨,姜霸王動身前來後院抱了抱孫女,跟兒媳說:“我每個月有月假,休假的時候我就騎馬過來。”
楊柳往外看一眼,“阿石知道又要拈酸,說你偏愛孫女。”
“懶得理他,越發是個事精了。”姜霸王很吃兒子拈酸吃醋這一套,但勾起嘴角的嘴裡說的滿是嫌棄話,“他老是跟我鬥嘴氣我,哪有鶯姐兒惹人愛。”
聽到兒子在前院又在催,她吁了口氣,“我回去了,月末就來。”
“路上慢著點,下雨天別來,免得我們擔心。”楊柳送婆婆到門口,站門後避著風。
姜霸王擺了擺手,大步跑出後院。
“你阿奶好瀟灑,行走如風。”楊柳坐到搖籃邊上跟小丫頭說話,她希望青鶯像婆婆一樣,從小習武,有一身本領,長大後牽著一匹馬,早上還在村裡,晌午就能回到縣城,還能趕上中午飯。
來去隨意。
白瓷瓶裡的桃花還沒敗又換成了油菜花,油菜花剛蔫巴,迎春花和長長的青色茅草住了進去,之後是紅豔豔的杜鵑花,還有山裡不知名的野花,亦或是青綠的松枝。
窗前的桂花樹上不知哪天有了啾啾鳥鳴,程石爬上樹才在繁密的枝椏中找到一個鳥窩。過了不久,簷下又多了兩隻燕子,整天忙裡忙外地銜泥築巢。
隔著門窗,楊柳看到了春景,聽到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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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瓷瓶裡的花換成一簇月季花和一枝含苞的黃牡丹時,楊柳出了月子。在羅嬸的伺候下,她泡了藥浴,蒸出一身汗再洗了頭,坐在窗前梳妝時,她自己綰了合意的髮髻,剪一枝月季,剔掉刺簪進發間。側頭細瞧時,鏡中的年輕婦人面色紅潤,眼眸黑亮,眉梢掛笑,一朵豔麗的紅花綴在烏黑的髮間。
“人比花嬌。”她滿意地站起來,抖了抖裙襬,走出門去看陪了她大半個月的黑尾燕子。
作者有話說:
晚安
楊柳出去的時候前院快開席了, 程家的親戚都在縣城,楊柳這邊也只有她爹孃和大爹一家,加上山裡的那些老鏢師, 開兩席菜還坐不滿。
小鶯抱在她外婆手裡,姜霸王站在一旁含笑地看著, 聽到輕巧的腳步聲過來回頭, 見是楊柳,上下掃一眼,“氣色恢復得不錯。”
楊柳一笑, “羅嬸把我照顧得很好,有她在, 我什麼都不用操心。”
誰都不提只提保母,姜霸王意會到兒媳這是在含蓄地感謝自己, 她伸手扶了下楊柳髮髻上插的花,“她會在這裡待兩年,等小鶯能走能跑會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