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安全帶到,高志遠摸摸鼻子,知趣的退了出去。
孟七七一見戰神大人,不自禁露出個笑臉來,小跑過去停在他面前,卻只是笑著,也沒有旁的舉動。
上官千殺眉梢眼角柔和了些,牽住她的手,帶她上樓。
孟七七歪頭望著戰神大人,笑得露出八顆牙齒來。
上官千殺詢問地挑了挑眉毛。
孟七七搖搖頭,只是笑,啊哈哈!果然戰神大人會來主動牽她!
兩人並肩走在樓梯上,這樓梯卻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整幢樓只是又靜又香。
二層居中落了一層白紗,外面跪了兩個人,其一便是陳二賴;裡面卻有一人背對樓梯口,半坐半躺歇在一張巨大的長椅上。
“可是安陽公主來了?”鮫綃帳內的男人聽到腳步聲,緩緩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很平常,語調卻有些奇怪,好像每個字的高低輕重都是一樣的,絲毫不帶情緒。
“是我。”孟七七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鮫綃帳旁的燭臺上燃著兩隻小兒臂粗的紅燭,燭淚已經凝了半盞,顯然他們在這裡已經呆了不短的時間了。她問道:“你便是馬家家主馬採覓嗎?”
帳內男人道:“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孟七七笑道:“你若是呢,咱們就把你一起帶走。這陳二賴說的可是,他姐夫——馬家管家,傳達的馬老爺的話,讓他撤兵的。你若不是,那我們就只帶馬家管家走,而後再到馬家去請馬老爺。”
帳內男人道:“公主只聽陳二賴一面之詞,便定了旁人之罪嗎?”
孟七七笑道:“這可不叫定罪,還只是調查中而已。身為南朝民眾,配合調查也是分內之事吧?”
帳內男人安靜了片刻,又道:“仲景,你說給大將軍和公主殿下聽聽。”
馬仲景便是馬家大管家,平時都是他親自守著前院,令外人不可靠近,便是馬家兄妹他都敢攔著的。此刻聽帳內男人這樣吩咐,原本就跪著的馬仲景低了一下頭,忙道:“請大將軍與公主殿下明鑑,這陳司馬的姐姐只是我房中一個伺候丫環。我與他實在並無姻親。”
陳二賴原本死氣沉沉跪在一邊,乍然聽了馬仲景這話,登時仰起頭怒道:“好你個馬仲景!用我的時候口口聲聲叫著妹夫,如今看事情敗露了,就趕著撇清關係了!你虧不虧心?啊呸!”他一口唾沫衝著馬仲景直飛過去。
馬仲景側頭讓開,平靜道:“你說是我指使你從岐嶺關撤兵,可有憑證?如若沒有,怎麼知道不是你含血噴人,拉人墊背?”
陳二賴哈哈一笑,他的雙手被反剪著捆在背後,只好挺了挺胸膛,示意千七上前來,“老子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從來都要留著後手!你以為當初不給我留下字據,出了事兒把我甩開就能高枕無憂了是不是?”
孟七七第一次親自“破案”,有點小激動,不等戰神大人行動,她就湊上前去摸進了陳二賴的衣裳裡……
上官千殺低頭,拿右手食指指節輕輕蹭了一下鼻尖。
“哇,好多匯票!”孟七七從陳二賴懷裡摸出來一個油布包,開啟來厚厚一疊最大面額的匯票。她平時花費都是直接走賬目,這樣□□裸的匯票倒真沒見過,握在手中頓時有種“發財啦發財啦”的質感。所謂的匯票,相當於面額可以隨意書寫的銀票,此地匯出,以票作憑,到異地兌付。
陳二賴得意一笑,“馬仲景,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當初你對老子噓寒問暖,老子就覺得不對勁。你們馬家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貼上來從不做賠本買賣。我離京的時候,你親自送行,還給了這一疊匯票——全是馬家銀莊出來的,將軍、公主,您二位可以查,我陳二賴可從沒做過什麼生意,不可能平白無故有這麼些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