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寶馨飛快的向上瞟了一眼,惠妃眉梢眼角已經顯現出幾分老態,她見過齊貴妃,齊貴妃的年紀和惠妃小不了幾歲,但是保養的十分好,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著活勁兒。但是惠妃就要遜色許多,若論容貌,兩人其實相差的並不大,能經過幾次選拔入宮的女子,外貌都差不到哪裡去,但惠妃總顯得幾分暮色沉沉的。
人還沒到那個年紀上,卻已經顯出了幾分暮氣。人都是喜歡生氣勃勃,沒幾個愛死氣沉沉。
“娘娘,殿下長大成人了。”寶馨低頭答道。
惠妃坐在寶座上,端過宮女奉上的茶碗,茶盞的蓋子才掀起來,她頓在那裡。惠妃把手裡的茶盞往一旁一擱,喜形於色,“真的?”
“娘娘,奴婢不敢拿這種事來誆騙娘娘。”寶馨垂首道。
惠妃嘴咧起來,她連連點頭,眼睛裡瞬間綻放出光彩來,“好,太好了。”說著眼中又閃爍著點點淚光,“長哥兒終於是長大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我就算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說著她想起這麼多年來,受的刁難和冷淡,悲喜交加,眼淚在眼眶裡頭忍不住掉了下來。
春桃在一旁勸,“娘娘,這是好事,應當笑才是。要是讓殿下知道娘娘為了他的事兒哭了,依著殿下仁孝的性子,恐怕又要難受了。”
惠妃扶著寶座兩旁的方枕,掖著袖子擦淚,被春桃這麼一提醒,想起兒子,左右告誡,“我哭了的事兒誰也不準和長哥兒說!”說著她看向寶馨,“你可知道了?”
“是,奴婢知道。方才娘娘聽到殿下長大成人,十分高興。笑了好會子呢。”寶馨立刻道。
惠妃點了點頭,整個人都向後仰去,“外頭亂著呢,能不叫長哥兒擔心,那就少些事兒。”說著,惠妃想起另一樁來,“既然長哥兒都成人了,你給我在他身邊好生看著,不要叫有些別有用心的禍害了他!”
宮女們的出路除了睡皇帝還有睡皇子,不管睡了誰,都是一條通天大道。
雖然宮女們名義上都是皇帝的女人,但也沒聽過,哪個皇帝為著哪個宮女和自個兒子鬧起來的。
寶馨當然知道惠妃話中所指,弓著背,“是。”
惠妃說完,渾身上下的力氣好像去了一半,她靠坐在寶座上,想起兒子終於長大了,等到有了出息,她這麼些年吃的苦頭就算都有了價值。
正想著,外頭宮女來報,說是皇后娘娘請她到坤寧宮。這麼些年,王皇后那邊的氣焰逐漸消減下來,當年宣和帝說等待嫡子,不過等了那麼四五年,也沒見著王皇后有好訊息。有再多的念想到了現在也該面對現實了。
王皇后不得不紆尊降貴,和承乾宮開始走動。
惠妃聞言,慌忙叫宮女過來給自己打扮一番,而後就出門到坤寧宮去了。
承乾宮裡兩個主人,一早就全離開了。下頭的宮女太監們臉上不顯露,但是腳下的步子都輕鬆了幾分。
寶馨得了空閒,到了值房裡頭。泡了一杯茶,就著點心慢慢吃。算是她補上的早飯。
正吃著,外頭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寶馨聽著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反應,方英腳步踉蹌跑來,走得太急,一腳叫勾著門檻,噗通一下摔了個撲街。手裡的拂塵也摔出老遠。
寶馨丟下手裡的茶碗,慌忙來攙扶,“你這是怎麼了!”
方英被寶馨給攙扶起來,面無人色,“錦衣衛到這兒來了!”
寶馨悚然一驚。
錦衣衛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的飛魚服和繡春刀,只要往天街那兒一站,各部大人們都要為之側目,心下惶惶不安。生怕自個有個什麼把柄落到這些人手裡。錦衣衛的鎮撫司不受任何束縛,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無權過問,上到皇親國戚下到販夫走卒,都是他們偵查逮捕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