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味的巴著免得丟了?”剪秋一時舌結,正欲分辯,胡蘊蓉則絲毫不給她再說的機會,“大膽奴才,一點眼色也無!皇上已下旨冊我為妃,你竟還稱我為昭媛看低一階。如此……”她目光往皇后身上一瞥,“難不成你也把你主子看低一階,仍當她是貴妃麼?”
剪秋氣得滿臉通紅,看向季欣然道,“熙貴妃,昌昭媛這般頂撞皇后,您協理六宮,就這麼眼看著也不說一句話麼?”
季欣然雙手一攤,笑道,“這可奇了。皇后寬厚什麼也沒說,倒是剪秋你與昌妃頂嘴。本宮若真要出言阻止,也不能庇護你這冒犯主位之罪。且昌妃妹妹素來在皇上與太后面前也童言無忌慣了,太后與皇上不語,本宮又怎好去說她?”
皇后緩緩起身,“昭媛大膽!既然本宮也管不了你,”皇后面無表情揚聲道,“來人,去請皇上!”
六宮妃嬪耳目眾多,聞得皇后動怒,昌妃僭越,貴妃被牽連,一時間紛紛趕至昭陽殿。待得玄凌來時,後宮嬪妃皆已到齊。
玄凌一進殿門,見季欣然低頭不語,昌妃傲然而立,不覺蹙眉道:“好好的又鬧什麼事?”說罷來扶季欣然,“阿昔快坐下。”
季欣然低聲道,“臣妾奉皇上旨意協理六宮,原想著能為皇后分憂,誰知自己無用,倒惹皇后生氣,合該長跪向皇后請罪。”
玄凌溫聲說道,“無妨,朕這不是來了嘛,什麼事都有朕為你做主。”
季欣然溫和一笑,順勢坐在了玄凌下首的位子上。眾妃也皆落座,唯有胡蘊蓉依舊背對玄凌站在當中。
皇后輕嘆一聲,“皇上,臣妾與您夫妻多年,難道臣妾是輕易動怒,不分青紅皂白便遷怒六宮的人麼?”
玄凌並未回答,只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皇后低低嘆息一聲,指著胡蘊蓉的背影道,“皇上素來疼愛蘊蓉,臣妾因她年幼愛嬌也多憐惜寬容幾分。如今看來,竟是害了她了。蘊蓉這般無法無天,不僅貴妃不敢約束,臣妾竟也束手無策,只能勞動皇上。”她停一停,好似萬般無奈地嘆息一聲,“皇上自己問她吧。”
自玄凌進殿,胡蘊蓉始終一言不發,背對向他。待玄凌喚了兩三聲,方徐徐回過頭來,竟一改方才冷傲之色,早已滿臉淚痕,“哇”地一聲撲到玄凌懷中,哭得梨花帶雨。如此一來,玄凌倒不好問了。皇后眼風一掃,早有宮人將衣裳捧到玄凌面前,玄凌隨手一翻,不覺也生了怒色,低喝道,“蘊蓉,你怎的這般糊塗,難怪皇后生氣。”
剪秋介面道,“衣裳倒還另當別論,皇后本是要好心問一問她,讓娘娘認錯了也就罷了。可是娘娘出言頂撞,氣得皇后頭風發作。”說罷伸手去揉皇后的額頭。
皇后甩開剪秋的手,斥道,“跟在本宮身邊多年,還這般多嘴麼?”
剪秋一臉委屈,“娘娘您就是太好心了,才……”
胡蘊蓉滿面猶有淚痕未乾,冷眼不屑道,“跟在皇后身邊多年,剪秋自然不會輕易多嘴,不過是有人要她多嘴罷了,否則怎顯得臣妾張狂不馴。”
玄凌目光如刺,推開蘊蓉牽著他衣袖的手,斥道,“犯上僭越仍不知悔改,是朕素日寵壞了你,跪下!”
胡蘊蓉一語不發,冷然跪下,只聞祥容華幽幽道,“昭媛早早跪下請罪不就是了,何必非要皇上動氣。”
未及玄凌開口,皇后已然屈膝下跪,“論親疏,蘊蓉是臣妾表妹,臣妾無論如何要多為她擔待些;論理,蘊蓉是和睦帝姬生母,於社稷有功,所以臣妾一向對她厚待寬縱。可是後宮風紀關乎社稷安寧,”她抬眼看一眼玄凌,動容道,“今日之事還請皇上聖斷!”
玄凌眼中劃過一絲陰鬱,默然片刻,“胡氏僭越冒犯皇后,不可姑息。朕念其為和睦帝姬生母,且年幼嬌縱,降為良娣,如此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