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嚇人了。我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人用刀子把我從胸口往下剖開,翻出血淋淋的內臟,就像那日樊家村所見朱二被人開膛破肚一般。
沒有血腥氣,但仍讓我感到噁心反胃、頭暈不適,身子搖搖欲墜站不穩當,只能靠在虞重銳身上,暫且閉上眼睛緩一緩。
“齊瑤?”他發現了我的異樣,一手扶著我,另一手去探我額頭。
“我沒事。”我站直身子道,垂下眼瞼盯著自己腳尖。
虞重銳明白過來,看向客人的目光變得凌厲:“你在打什麼主意?”
客人被他怒目而視卻不驚慌詫異,反而驚喜地盯著我道:“你你你……你是不是看見了……”
虞重銳轉頭對門口的鳳鳶道:“你先下去,把門關上,我有要事與鄧大夫相商,沒我吩咐不必來伺候。”
鳳鳶狐疑又不忿地照他所說掩門退下。
他又轉回去審視那位鄧大夫,容色冷峻。
鄧大夫往後退了一步:“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要滅口啊?你寫信叫我來不就為了這事嗎?我還特地趕回南疆把婆婆請過來,日夜兼程覺都沒好好睡,看我這黑眼圈!”
正在打盹的阿婆聽見動靜,睜開眼問:“小射子,你叫我?”她說話口音有些重,我聽不出來是哪裡人。
鄧大夫應道:“婆婆,沒事兒,您先歇著。”
阿婆繼續眯眼打盹。
鄧大夫笑嘻嘻地把虞重銳撥開:“放心吧,這麼重要的事,我比你看得緊。”
他對著我長身一揖:“在下鄧磬,字子射,江湖散人一名,初次得見真容,心情過於激動,多有失禮冒犯,請姑娘海涵。”
這個人說話怪里怪氣不知所謂,還想拿刀子剖我,我不想跟他打交道。
我戒備地盯著他,飛快地瞄了一眼他的袖管,以防他再掏出刀子來戳我一刀。
“噢,你是看到我……”鄧大夫恍然大悟明白過來,連忙擺手解釋,“別誤會,我不是真的想解剖你,我就是職業病發作,心裡想想而已,心裡想不代表真的會這麼幹……別怕別怕,我儘量不想就是了。”
他在心裡閉上眼,默唸「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念兩句又忍不住從袖子裡拔出刀,再念經把刀收回去……
說實話,他這副反覆拔來拔去糾結掙扎自己跟自己打架的樣子,比直接捅人刀子還要詭異。
我抓緊虞重銳的衣袖,半邊身子緊挨著他的胳膊,起碼這樣別人就不能拿刀子捅我心口了。
虞重銳忽然往邊上讓了一步,避開我的接觸,袖子也從我手裡抽了出去。
他偏過頭沒有看我,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沅州舊友鄧大夫,你的疑症他或許會有辦法。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但我現在更在意的不是鄧大夫,而是他剛才那個動作,是甩開我撇清的意思嗎?我悶不作聲望著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鄧大夫也不拔刀不念經了,眼睛在我倆身上繞來繞去:「這姑娘不是能看見別人心裡想啥嗎,幹嘛這一副委屈巴巴小媳婦的表情?難道她看不出來,小魚魚這是胳膊碰到人家姑娘的胸,害羞了嘛嘿嘿嘿!」
啊……是這個原因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前胸,剛才……好像是貼得有點緊……
鄧大夫瞪圓了眼:「你往哪兒看啊,還臉紅了!大家都是男人嘛,想想姑娘的胸怎麼了,我想你就能看見,小魚魚想你就看不見嗎?我不信他都碰到了,腦子裡一點歪念頭都沒有!」
他這麼一“說”,我的臉就更紅了。
鄧大夫訕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凡夫俗子七情六慾心念雜穢,真的很難控制自己腦子裡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