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思明說:「看到沒有,老了就該這樣。」
思明詫異地說:「有她那樣的身家名氣,當然不難辦到,又獨身,自然-灑清秀,並非人人可以做得莊杏友。」
我心嚮往之,走到角落,細看卡片上寫些什麼。
只是簡單地寫看:莊杏友,杏子塢時裝,以及紐約與本市的電話號碼。
大伯伯的長子其聰走過來,笑問:「找到偶像了?」
「可不是。」
「最近好嗎,聽說你做了國際作家。」
「十劃尚無一撇,別開口就嘲笑我。」
「你看我媽,整日遊說他人放棄祖父家當。」
「你放心,我本人早已棄權。」
「憶,果然是好女不論嫁妝衣。」
「家父與我對生意完全不感興趣,廣生出入口一直由你家打理,你與其銳二人勞苦功高,我無異議。」
其聰感動,「這─」
「說服三嬸母恐怕要費點勁。」
其聰但笑不語,神情不甚尊敬。
這時他兩個五歲與四歲大的兒子走過來找他,看見了我,纏住不放。
我嘆一口氣,「姑奶奶不好做,來,小的們,跳到我身上來。」
兩隻小瑚獗聞言大笑大叫,都掛到我眉膀上,我努力表演大力士。
思健搖頭,「不知是哪一個國家的大作家。」
思明加一句,「身上那套名貴服飾就這樣泡湯。」
「不知是天才還是瘋子。」
其銳的兒子們奔過來也要抓人,我喊起救命。
這樣到散席,已經筋疲力盡。
父親微笑,「又說不來,來了又這樣高興。」
「唏,既來之則安之你聽過沒有。」
母親忽然問:「你說自修像不像杏友?」
父親忽然丟下一句:「自修這一代多享福,怎麼同我們比。」
母親領首,「是,否友的確吃了很多苦。」
我伸長脖子,「可否把詳情告訴我。」
母親不願意,「過去的事說來作甚。」
「不要那樣貞潔好不好,」我央求:「講給我聽,誰家閒談不說人非呢。」
「欲做人上人,當然要吃得苦中苦。」
我追問:「然後呢?」
父親說:「然後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到了今日。」-
,分明是推搪。
回到自己的天地,正如我同杏友姑媽所說,面孔就掛了下來。
對人當然要歡笑,這是最基本社交禮貌,不然還是不出去的好,揹人大可做回自己。
杏友姑媽到底有什麼故事?我顧聞其詳。
這時,電話鈴響了。
「你照例從來不看我給你的電子信件。」
我不出聲,但忍不住微笑。
「真的要這樣固執才可以做成功作家?」
「我距離成功還有一萬光年。」
「這樣懂得保護自己,所以在本行生存得好吧。」
「你工作也不是不忙,天天打電話來閒聊,真難得。」
「我想對旗下作者知得更多。」
我無奈,「真是個怪人。」
「莊自修,幾時到東京來?」
「永不。」
他為之氣結,繼而央求:「不做任何宣傳,只來一天,讓出版杜同事看看你的真面貌,工作起來有個目標。」
「不是已經寄了照片給你們?」
「聽說你不上照。」
「誰說的?」
他笑,「我也有朋友,我也有耳目,況且,你又不是不出名。」
「在我們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