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卻不減。饒是降香這樣的武婢,也受不住他的鉗制。
臉被扼得通紅,喘不上氣,下意識就想掰開謝承思的指頭。
周遭賓客哪見過如此陣仗,皆噤聲不敢多言。
此刻的寂靜之中,降香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清晰可辨。
“二郎!”長公主見狀,也不由大駭。
不僅出聲阻止,甚至離了座位,忙忙跑來阻止。
“放心,姑母,我不會讓這裡見血。不掃姑母的興。”謝承思猛然鬆開了手。
又向著長公主行了一禮。
“咳、咳咳……”降香屈起上身,猛烈地咳嗽起來。
但她心裡著急,怕在懷王面前失儀太久,再惹他發怒,便捂著嘴,想趕緊直起身子站好。
“……殿下恕罪。”降香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謝承思似乎是發洩夠了,抑或者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雖面色仍然不虞,但好歹平靜了下來。
“今日因我之故,耽誤了姑母賞春,還請姑母原諒侄兒。”謝承思對長公主說,“我再待著也是讓大家都不痛快。倒不如就此離去。賞春會後,侄兒定將上公主府去,給姑母賠禮。”
有禮有節,一點也看不出方才的瘋勁。
“好好好,走走走,你就仗著我寵你吧。”長公主無奈道。
“你叫降香?”她突然又將話題引到降香身上。
“是。”降香斂袖福身。
“我聽聞,二郎一直讓你侍奉左右?”長公主又問。
降香求助地看向謝承思,他卻別過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還在生氣,只是勉強不追究了,當然不會幫自己。降香一望便知。
無法,她只能按著自己的想法,老老實實答:“大部分時候是。”
話說得乾巴巴,裡面全是忐忑。
根本不確定這麼說,到底合不合適。
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總會說些不該說的話。此時既沒有同僚提點,也沒有懷王殿下的吩咐。
全由著她發揮,當然會怕。
長公主看上去並不計較:“我記得你原是我府上的奴婢?”
降香又老老實實答,將自己的家底全抖摟了出來,生怕有說漏的地方:“是。奴婢原是公主府上的人。年幼失怙,承蒙公主憐惜,教養長到十六,隨公主賀殿下出閣開府之禮,一道入的王府。”
“那很早了。二郎自小被教養在宮中的鴻永閣,出閣時,先帝不過剛登基。到如今,先帝竟早已登仙而去。”
“我年紀大,很多事都記不真切了,還需你們年輕人多提醒才是。”
長公主感慨。
“是,是。”降香附和。她覺得這時應該附和。
“二郎身上不便,你照顧他的起居,定要照顧仔細了。更要記得,莫使他糾結多思,鬱沉於心。你既是我公主府的舊人,更該有我公主府的規矩。”長公主敲打降香。
“是,是。”降香還是覺得這時應該附和。確切地說,只能附和。
長公主笑了:“你這孩子,真是。”
她拉起降香的手,拔下發間的一支金釵,放在她的手心中:“拿去玩。”
“多謝長公主。”降香規矩地躬身行禮。
“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動不動就行禮,這麼重規矩。年輕人活潑點好,可別同我這老婆子一般,暮氣沉沉的。”長公主又笑。
“公主說的是。”降香被她這樣一說,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行禮,還是不該行禮。
她又拿餘光偷偷瞥謝承思。見他臉色如常,便大著膽子站著了。
雖然,她的站姿,與她的聲音一樣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