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降香,金降香!”
謝承思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不禁大呼小叫起來。高聲叫降香來伺候他。
降香本家姓金,名字是謝承思取的,只有他才會連名帶姓地叫她。
一般是在他氣狠了的時候。
但降香經常惹得謝承思氣極。他傳喚她時,人若不立刻現身,他都要大發脾氣。
他便經常喚降香的全名。
此時,降香正巧不在,不僅不在,還被趕得遠遠了。
新來侍奉謝承思的兩名婢女,本以為降香走了,她們便可藉此機會在懷王殿下面前露臉。若是叫殿下看中了,未嘗不可長伴左右。
殿下金尊玉貴,人又生得好,是這世上頂頂英俊瀟灑的男子。
只不過因傷了腿,所以脾氣古怪,性情暴戾了一點。
便是隨便看誰一眼,都會引得她們一顆芳心撲撲直跳。
而降香一人霸著殿下貼身侍婢的身份,當然會使她們頗有微詞。當真以為殿下是她一人的了?簡直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降香這習武的粗人,哪裡比的上她們弱質纖纖,溫柔小意?
可摩拳擦掌的心剛生出來,她們便被懷王殿下的蠻橫無禮嚇破了膽。
到殿下喚降香時,更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但主有召,又不敢不應。只得顫顫巍巍地走上前,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殿、殿下……降香娘子現下不在……”
什麼?金降香不在?她去哪裡躲懶了?
謝承思大發雷霆:“不在就滾去叫她來,還要本王教你們做事?”
“是、是!”兩名婢女的聲音顫得更厲害了,頭恨不得要埋進胸口。心裡只祈禱著,殿下千萬別將她們拉下去打殺了。
“怎麼還不動!”謝承思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
“這就走,這就走。”她們連忙轉身。真是殿下開恩,不發落她們。
主位上的長公主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你們先將懷王扶上素輿坐著。”
“不必。”謝承思拒絕。
她們連叫人這等小事都做不好,還能要求別的不成?
長公主又勸:“二郎,坐在地上總歸不好,先起來再說。”
謝承思:“我腿殘了,起不來。”
長公主:“我聽你們方才對話,你要的那名婢子不在,過來應當還要些時間。你不能一直這樣。”
金降香現在趕過來要時間?
她為什麼不候在他身邊?
哦,是惹他生氣被趕走的?那她為何要惹他生氣?
且他趕她就走?他點了旁人侍奉,她不該有危機感嗎?
不該趕快給他道歉,哀求他不讓她走?就算再差些,也該留著讓他出夠氣!他消氣難道很慢嗎?不知好歹!
無論從哪點看,都是她金降香的錯!
謝承思的脾氣上來了,倔著不肯動:“無妨。”
“唉……”
長公主怕再說多了,戳著他心上因傷腿而生的傷疤,只得長嘆一聲由他去。
*
降香接了訊息,急急忙忙地趕來筵席上。
向經過的貴人們行過禮,扶正了素輿,便低著頭,將謝承思扛了上去。
“你是烏龜,來這麼遲?害我丟這麼久的人。”謝承思抱怨。
“……”降香不知如何答,便沉默地服侍著他。
謝承思本只是抱怨,看見降香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裡的火氣蹭地一下便漲了上來。
“你啞了嗎?不說話?”
他人在素輿上還未坐穩,便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
他原是掌兵的武將,雖如今廢了腿,賦閒在家,但腰背和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