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潦打斷:“不行。”
茭白說笑:“拍個合照而已。”
戚以潦沒有半分改變主意的餘地:“給他開支票,數字隨便填。”
茭白咂嘴,大手筆啊:“可我都答應趙叔了,他就想要跟你合照,留著當傳家寶。”
戚以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替誰答應的?”
茭白作窘迫狀。
卻不知他一演戲,漏洞百出。有人看他演,就覺得是世界奇景。
戚以潦的面部線條變回往常的散漫:“合照不可能,讓他來,在蘭墨府拍幾張。”
“好的。”茭白為他的救命恩人爭取利益,“那支票……”
戚以潦嫌他話多:“照舊。”
“好的。”茭白見好就收,他把椅子搬近點,從口袋裡摸了袋牛肉乾,“三哥,去年我聽姜焉誇你來著,就你這氣度,他的那些誇獎你是實至名歸。”
茭白順便奉承了一把,誰知戚以潦來一句:“姜焉是誰?”
“……小辣椒,長髮飄飄,膚白大長腿,穿紅裙子的美人。”茭白說起姜焉的標誌。
戚以潦動眉頭:“名字忘了,人有印象。”
茭白撕咬著牛肉乾,隨口一問:“他拿了多少酬勞啊?”
“幾千萬還是一億,”戚以潦曲起一條腿,睡姿從規整變得鬆散,“不清楚,你想知道就去問阿枕。”
茭白嘴裡的牛肉乾頓時就不香了。
不是,這位救世主活菩薩,你要不還是按照正常流程,給我打錢?我也不要按分鐘付酬勞,按時就行。
“你想要錢?”戚以潦側頭。
茭白呵呵,這問題問的,我怕是給不了清麗脫俗的回答。
“你不缺錢。”戚以潦笑,“小孩子卡里的錢不能太多,多了容易做壞事。”
茭白沒瞪戚以潦,瞪的他家貓。
那貓的尾巴來回晃了一下,睡得很香甜。
然而它身上的毛還是紅的,脖子也依舊斷了搭在一邊。
“僱員是不能住在蘭墨府的。”戚以潦的笑聲淡下去,“你想要僱傭協議,我叫阿枕列印一份給你。”
茭白搖頭:“別,我不籤,現在這樣挺好的。”進不了蘭墨府,我還怎麼搞你?
戚以潦又笑。
茭白避開他雖然帶著笑意,卻黑沉沉深不見底的眼眸,若無其事地啃牛肉乾,費力咬的時候,腮幫子都泛了層粉色:“姜焉是不是跟了你最久?”
戚以潦唇邊的弧度還在,語態給人一種薄涼感:“也許。”
“那你應該很滿意,為什麼還讓他走?”茭白靠回椅背上面,今晚也不知道要坐多久,又困又無聊。牛肉乾只有一袋,吃完就吃屁。
戚以潦今晚的性情似乎是受到了酒精的侵蝕,耐心比平常還要多,對於茭白的疑問,他幾乎都回答了,譬如這個問題。
“膩了。”他說。
茭白腦殼疼,果然啊,這位身邊的人換來換去,是因為新鮮感沒了。就跟其他霸總的床伴同理。
姜焉跟了戚以潦幾個月,茭白對自己的音色沒信心,他肯定是破不了那記錄了,只求能讓戚以潦膩晚點,等他把活躍度搞過50。
“三哥,你還沒對姜焉膩的時候,為什麼把他給你老友啊?”茭白聲音模糊。
“不是給,是他自願。”戚以潦輕描淡寫,“那晚老沈看上了他,我問他意思,他說他想多打一份工。”
茭白一愣。戚以潦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那就是真的。
他想不明白,姜焉都賺那麼多錢了,為什麼還一副很缺的樣子?樂隊主唱怎麼就跟要填補無底洞似的。
姜焉去了北城,還繼續搞音樂嗎?
茭白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