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碰到了鬱嶺汗津津的鎖骨,他混亂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
這傢伙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下一秒,茭白陷入更燥亂的境地裡,眼神都迷離了起來。
浴室沒有浴缸,只能淋浴。
鬱嶺便把茭白抱起來,放進一個大木桶裡:“蹲好。”
“沒有解藥,只能物理降溫,需要換三到五次水才能緩解,你……”鬱嶺把淋噴頭取下起來,放水對著木桶裡的茭白,他的聲音嚴肅又沉穩,卻徒然滯住。
他的小臂被人抓住了,反射性地就要擊打對方的太陽穴,卻生硬地控制住了。
抓住他的是一隻溼淋淋的,冰冷青白的手,狠狠掐進他的汗毛裡,粘上他堅硬分明的肌肉。
鬱嶺的喉間輕繃。
“水……不夠……冷……”茭白的呼吸紊亂,他往後仰頭,喉結急促地上下滑動,烏黑的頭髮被水打溼,髮梢上的水珠不斷往下滴,順著他瘦而顫抖的背脊劃落。
茭白的嘴唇發白,他哆哆嗦嗦地說著話,從臉到脖子染上一大片不正常的紅暈,線條走向朝下垂的眼角紅而熱,含著一捧水盈盈的光,“給我加點……冰塊……多加點……”
鬱嶺沒動,不知在想什麼。
茭白要不行了,媽得,真不好了,他用盡全力掐鬱嶺,又顫又冷地嘶吼:“去啊!”
那聲音,像是一隻被囚的動物,瀕死前的鳴叫。
——透著一種泣血的美感。
就在這時,鬱嶺抽掉腕部的黑色繃帶,纏在年輕人潮溼的腦後。
綁住了他那雙能夠引人墜落的眼睛。
第45章
視野被阻擋的那一瞬, 茭白的腦子是空白的,他渾身溼透地蹲在木桶裡,瘦削的身形一陣陣地顫抖, 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獵物。
“鬱嶺……”茭白一隻手摸到眼睛上的布料,一隻手在木桶外划動, 神志不清地喊,“鬱嶺……鬱嶺……”
一遍又一遍,如一片被火烤過的松針葉,輕輕撩著溼躁的空氣。
木桶裡的水流突然一晃, 有東西被丟了進來, 濺起一片水花後落在茭白的腳邊。
是冰袋。
接著又有幾個掉進來,分佈在茭白周圍。
木桶裡的水變得冰冷刺骨,寒氣白霧狀往上縈繞。
茭白繃帶下的眼皮不停痙攣,他渾身都疼,彷彿有無數把小刀在一下一下戳他的骨頭。
刀尖還是打磨過的。
茭白蹲不住地坐到了木桶裡,他的腦袋歪倒在桶的邊沿, 黑色布料和他慘白的面板形成了強烈的, 令人頭皮發麻的視覺衝擊。
這樣的色彩對比,混雜著一聲聲壓抑而粘亂的呼吸聲, 很容易激發一個人血液裡的獸性。
然而在場的觀眾不是普通人, 他因為身份的原因, 經歷過太多金錢或肉體的誘惑,定力早已到了非人類的地步。
因此鬱嶺有條不紊地拿著淋噴頭,不斷往茭白身上衝水。
只不過,
鬱嶺的目光卻看的浴室天花板。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沒有再低頭,往下看一眼。
.
木桶裡的水滿了, 溢位來,源源不斷,下水道都來不及吞進去。
浴室的水量已經漫上了鬱嶺的皮靴,他穩如磐石。
鬱響下的藥是軍方的,平常人弄不到,也抵抗不了。茭白一個病弱之體,如果不是信念夠強,他早就放棄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經到了極限,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別放水了……幫我……鬱嶺……幫我……”
茭白的兩條手臂往外伸,緊貼著他冰寒面板的衣料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