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邊,冷眼看著他們。
伯永先和岑慧珊打了個招呼,便跟邵英祿交換了個眼色,將他拉到一邊。
“怎麼好端端起火了,”伯永先背對著靈位和人群,表情顯現出些焦灼來,“英祿,這事兒邪乎。”
邵英祿一面看著自己太太替自己招呼來訪的朋友,保持著面色不變,一面低聲問伯永先:“何出此言?”
“怎麼偏偏是你的醫院燒了,是你的老丈人去世了,”伯永先說,“我怕你是真被盯上了,電話裡也不好跟你說,最近茂市的局勢很不明朗,阿略告訴我,周億這段時間常常失蹤,還有,睿世內部流傳出來,說有些新合同上,簽了溫常世的大名。你說這火……”
邵英祿的臉色也是一白,他把伯永先又拉遠了一些,問他:“溫常世要是真回來了,怎麼不現身?”
“不知道啊!”伯永先說得有些大聲,邵英祿一驚,扯了他一下,伯永先才降低了音量,“你療養院這火到底怎麼起來的,原因查清楚了沒有?”
“警方說是一盞夜燈的線燒起來了,點著了窗簾,”邵英祿看了看門口站著那兩位熟識的警司,對伯永先複述道,“沒說有疑點。”
最近宜市有過幾起不嚴重的小火災,邵英祿本將這次起火當做純然的意外,現在被伯永先一說,心裡倒也起了疑心。
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巧合了。
——但他在溫常世墜海那事兒裡又不是主角,那時候,伯永先和可是跟他說得好好的。
說溫常世一死,睿世群龍無主,一舉把茂市的牌給洗了,邵英祿也可來分一杯羹。邵英祿才冒著風險把伯永先的人和武器從宜市運上了船。
誰料得到周億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的許可權很高,牢牢把控著睿視,硬是把訊息都壓下來了,茂市也根本稱不上地動山搖。
計劃都是伯永先和茂市商會里那幾位元老定的,若是溫常世回來了,憑什麼先拿他邵英祿開刀?
“算了,我們在這兒疑神疑鬼也沒用,”伯永先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問邵英祿,“明輝家那丫頭和你兒子的事兒怎麼樣,現在能跟溫常世搭上些邊的也只有明輝了。你要是能和他家裡結個親……”
邵英祿聞言,越過伯永先,看了守著喻老先生骨灰盒的喻霽一眼。
喻霽面色蒼白,眼眶泛紅,神情呆呆愣愣的,看上去像是快昏過去了一般。
“唉……”邵英祿嘆了口氣。
“怎麼?”伯永先也回頭望了喻霽一眼,問他,“我看明輝的太太可是對他滿意的不行。你這個兒子生的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邵英祿沒回答伯永先。邵英祿想起這茬就煩,他何嘗不想喻霽快些和朱白露定下來, 在他看來,問題就出在喻霽那兒。
喻霽對朱白露不夠主動,本來還有個外公能威脅威脅喻霽,現在外公沒了,喻霽正傷心著,邵英祿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能把喻霽和朱白露湊起來生米煮成熟飯,好讓他傍上朱家這顆大樹。
正想著,邵英祿抬眼又一看,只見岑慧珊走到了喻霽邊上,對喻霽說話。
“小喻。”岑慧珊柔聲叫著喻霽的名字。喻霽看了她一眼,沒有表情地點了點頭。
邵英祿可能是怕喻霽不高興,也可能是怕晦氣,如今大宅裡住著的那些人中,今天唯一出現的就是岑慧珊。
喻霽也無所謂誰來了誰沒來,他快餓死了,一整個小時都在後悔早上沒多喝一碗粥。
“小喻,”岑慧珊眼睛溼潤地看著喻霽,眉頭擰起來一些,低聲對喻霽說,“都會過去的。”
喻霽“嗯”了一聲,敷衍地點點頭。他困極了,又不能打呵欠,深吸了一口氣,稍稍醞釀情緒,看著靈位的方向,從眼睛裡擠出了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