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岑慧珊拿出了手帕,伸手要替喻霽拭淚,喻霽禮貌地推拒著,自己用手把眼淚抹掉了。
邵英祿和伯永先聊得差不多了,看見喻霽哭了,便也走過來,拍拍喻霽的肩膀,安慰他。
到了中午,邵英祿囑咐了下屬在靈堂看著,又讓岑慧珊款待親友,自己卻帶著伯永先和喻霽一塊兒去吃素齋。
說是吃飯,邵英祿卻一直在與喻霽聊他年輕時候的事,菜一直不見上來。
他說自己初見老丈人時的情形,他給喻霽的外公當司機,喻老先生讓他好好幹,年輕人聰明肯吃苦,必會有一番成就,還說喻老先生是他精神上的親生父母,教會了他前二十多年從未知道過的道理。
聊到動情處,邵英祿自己都快流淚了,伯永先給他充當捧哏,兩人一道懷念最最風光的時代。
喻霽基本什麼都沒聽進去,他餓得要低血壓了,不耐煩地一直忍不住去看門口,只想催一催快些上菜。邵英祿想了整半個小時的當年,門終於從外面被推開了,服務生帶著朱明輝和朱白露走進來。
“上菜吧。”邵英祿對服務員點點頭,說。
喻霽看見朱白露走到他身邊坐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邵英祿竟然還想著撮合他和朱白露。
朱白露穿得很素,很擔憂地看著喻霽,伸手輕輕拍了拍喻霽的手背,問他:“你還好嗎?”
喻霽點點頭,等菜上來了,他便埋頭吃起來。
吃了半飽,喻霽留意到朱白露和她爸之間,似乎有些嫌隙。
朱明輝一對朱白露說話,朱白露便一臉的不耐煩,說話也不怎麼客氣。倒讓喻霽想到那晚在車庫偶然看見的事來。
還有那天那個陰陽怪氣的溫常世。
溫常世今晚得走了。
昨晚上,他們又去張韞之家,和周億見了一次。
周億和溫常世關起門商量了許久,回家溫常世便對喻霽說,他要回茂市了。
沈向文和伯略沒盯出什麼所以來,集團的事務不能再拖了。雖然溫常世記憶恢復得很有限,過去的所有細節,他幾乎都想不起來,但能簽字就行,那些不記得的東西,可以慢慢想。
他也不能把喻霽帶走,在解決所有問題之前,溫常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和喻霽的關係。
周億在宜市的另一頭安排了一艘貨輪,準備偷偷將溫常世帶回茂市,再讓溫常世突然出現,那些有問題的人便必定陣腳大亂,有所動作。
關鍵的時候,喻霽總是最安靜的那個。
在書桌邊裡,溫常世認真地跟喻霽分析完,喻霽便連一句“你要回來看我”都說不出來。他坐在床邊想了半天,外頭夕陽全沉下去了,房裡都黑了,才說:“那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
他語音落了,站起來,想去開房裡的燈,卻被溫常世拉回去,坐到溫常世腿上去,被摟住了動也不能動。
“別開了,開了也要關。”溫常世說。
喻霽臉有些燙,抬頭看了他一眼,也看不清溫常世表情,便追問他:“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溫常世吻了吻喻霽的耳後,低聲說:“聽見了,我紋身上。”
喻霽笑了笑,伸手摸索書桌,還是把桌燈開了,又找了支筆,說:“你紋哪兒,我寫給你。”
“手臂上吧。”溫常世伸手給喻霽,被喻霽否決了。
“不行,”喻霽用沒開啟蓋子的鋼筆戳了一下溫常世的手腕,說,“你露在外面,別人看見了,來騷擾本少爺怎麼辦?”
喻霽又把抓住溫常世的手看了看,說:“我給你訂個戒指吧,刻在內環上,你每天戴著看見了,就一直會想給我打電話。”
溫常世看了喻霽幾秒,說:“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