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她的頭髮,“又沒法子把你這小模樣兒刻畫出來,就刻了跟你相像的。”
“……”蔣徽語凝。他總說她像貓,到這會兒才確信, 那是真心話。明明是個大活人, 在他心裡卻似貓一般……這種事,要是平日聽了,定會覺著有趣, 真落到自己頭上,就有一點點彆扭了。
他在她身邊躺下, “先前有心做個耄耋圖, 料想著你肯定說俗, 就沒那麼辦。”
蔣徽端詳著,看著那隻舒展開的小爪子,莫名想到了自己以往推他的時候的手勢。她撓了撓額角,有點兒尷尬。
“怎麼這麼難伺候?”董飛卿捏了捏她挺秀的鼻樑,“背面還有呢,不看看?”
蔣徽這才把玉牌調轉一下,看到背面是西府海棠的圖案——海棠又名解語花,左上方刻著“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八個字。
她心緒立時變得甜甜的,暖暖的,唇角緩緩上揚。
“喜歡麼?”他這才問道。看她綻出了由衷的笑靨,暗暗鬆了一口氣。刻貓這一節,他知道會讓她一頭霧水,但是,送禮物的同時,把彼此都喜歡的融合起來,不也挺好的?——他是這麼想的。
“嗯。喜歡。”蔣徽笑著點頭,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笑意更濃,“兩面的圖案,真是風馬牛不相及——很好,只有你做得出。”
董飛卿輕輕地笑起來,拿過玉牌,幫她戴上,“讓郭媽媽打的絡子。”
“看出來了。”蔣徽問他,“你有沒有很想要的東西?我看能不能做出來送給你。”
“我很想要的?”董飛卿俯首吻上她的唇,“就在眼前。”
蔣徽摟住他,“真心話?”
“這還有假?”他加深親吻,語聲有些含糊了,“每日多笑幾次,我這日子就什麼都不愁了。”
蔣徽故意撓了他一下,“你打心底覺著我像貓,以後我可就由著性子跟你犯渾了。”
“行啊。”他笑,“好像我指望過你能多乖似的。”
“……”身體的悸動、他語聲中透出的溫柔寵溺,都讓她失去言語的能力,闔了眼瞼,享受著這樣甜蜜之至、親暱之至的時刻。
翌日一早,董飛卿與蔣徽如常策馬來到書院。
蔣徽徑自去了藏書閣。
先前宅邸的外書房,是董飛卿、管三這兩位堂長平時打理諸事的地方,兩人大多時候一個在東間,一個在西間,有事的時候,便到廳堂商議。
董飛卿落座後,小廝上茶時說起一事:今日不少學生趕早來了,昨日兩個話題的發起者,因著做出回應的持反面態度的是大多數,結果已然分明,人們將之放下同時,有人發起了新的話題:不知是誰,把一篇關乎唐修衡的文章送到了兔園門房。
他微微揚眉,示意小廝細說。關乎哥哥的事,哪怕再微小,他也會分外關注。
小廝如實複述了文章的梗概:講述了唐修衡征戰沙場時的赫赫戰功和一些有趣的軼事,末了說自己這輩子的心願,便是能與唐意航這樣的奇才同朝為臣。
末了,小廝笑道:“早來的學生們看了之後,有的說是真知灼見,有的則說是阿諛奉承,到午間,估摸著就又熱鬧起來了。”
董飛卿莞爾而笑。發起話題的沒胡說八道就行,不然的話,他第一個就忍不了,定要把無事生非的人揪出來。
小廝行禮退下沒多久,便又折回來稟道:“顧公子求見。”
顧公子?董飛卿記得,收進來的學生姓顧的,只有英國公的小兒子顧沅淳。“讓他來。”他吩咐道。
說起來,英國公顧景年和長興侯世子朱鴻年輕時交情匪淺,是人不是人的事兒,都會結伴去做,犯錯的時候,也一向是一起捱打挨罰——朱玉和顧沅淳的父親,都有過做二世祖的年月。後來改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