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臨春嘟囔,瞥了眼不遠處的那些臣子,埋怨說:“等會兒他們又要罵我了。”
“誰敢罵你?”謝明崢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我幫你罵回去。”
君臣之事,被他說得彷彿輕飄飄一場吵架,臨春不由噗嗤笑了聲。
目光一瞥,對上謝淵若有所思的眼神。
臨春又想到謝明崢吃三哥的醋的事,笑意更深。謝明崢瞧見了她的目光,笑意當即斂去幾分,顯出一些陰沉。
臨春不由覺得更有趣,他不是很聰明麼,怎麼連這點心思都看不透?
待笑過,臨春又想到那位鄭姑娘,真可惜,若是那些鄭姑娘此番也跟著來了行宮就好了。那位鄭姑娘似乎是個妙人兒呢。
歌舞表演很快開始,臨春對這些表演興致缺缺,看著那跳舞的舞姬,覷了眼謝明崢,待這宮宴結束,她要給謝明崢跳舞看。謝明崢目光正落在前方的舞臺上,日光在水面上晃出層層微光。舞姬身上灑了金粉,在扭動時亦金光閃閃。
他看得挺開心嘛。臨春不動聲色,心裡卻忍不住想,這舞姬還沒她跳得好呢。
她輕輕咳嗽一聲,身側的人當即轉過頭來,眼神疑問:怎麼?
臨春也不說,只當自己是隨意咳嗽了聲似的。
她希望謝明崢能從她那一聲咳嗽裡明白她的意思,但轉念又想,自己會不會太苛刻?畢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咳嗽那一聲是要幹嘛。
待到整個萬壽節的流程走完,臨春已經累到,夏日睏倦,她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宮宴散場,臨春與謝明崢相攜從西園離開,回春枝秋雨。
回到春枝秋雨後,臨春迫不及待換下身上厚重的吉服,把謝明崢趕了出去。她換上舞衣,想起方才宴上那舞姬,便給自己身上也抹了點金粉。臨春在鎖骨、腰側都摸了些金粉,這才走出來。
她已經提前將宮裡的婢女們都遣退,此刻這裡只有她與謝明崢兩個人。
窗牖敞著,風穿堂而過,添幾分熱鬧。
臨春腳下一點,翩翩起舞。她從一旁的屏風後躍出來,彷彿一隻翩然的蝴蝶,從謝明崢很跟前飛過。飄飛的衣袂從謝明崢眼前滑過,彷彿一片羽毛,輕撓了下。
謝明崢坐在地毯上,一隻腿彎著,彷彿回到三年前初見臨春那天。
她身上珠玉琳琅響動,他被按著頭,看不見她的臉,只聽見她清甜的嗓音傳進耳朵,視線裡只有她那雙雪白的足。
謝明崢兀自倒了杯酒,仰頭飲盡,眸光落在臨春的足上,漸漸沉下去。
光從窗紙投進來,映出臨春身上金粉,一閃一閃。謝明崢微怔,驀地反應過來,她那聲輕咳的意思,原來是如此。
她開始在意他的目光落在旁人身上。
謝明崢眸中笑意一點點溢位。
臨春跳著舞,時不時看一眼謝明崢。見他始終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有種欣喜之感。從前跳舞時臨春便很喜歡被人誇跳得好,喜歡那些在她跳舞時欣賞的目光。
但那些欣賞的目光,也只是短暫地停留。還沒人像謝明崢這般,幾乎痴迷的目光。
臨春忽然覺得心頭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人眼裡只有我,她想。
她更賣力地跳舞,直到一舞跳畢。臨春將手中的飄帶扔向謝明崢,那隻飄帶落在他胳膊上。謝明崢想起從前她拿在手上那隻鞭子。
他那時真正想做的事,是撲上去咬她的腳。
謝明崢眸色微沉,拽住那根飄帶,慢慢站起身來,朝臨春走近。臨春看他眸色變了,不由臉色紅起來,她雖遲鈍愚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