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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惠兒的離開,並未讓窗下二人停下。下了庭階,還依稀聽見他們的話。
臨春見人走了,這才鼓著腮幫子不滿:“幹嘛在人前說這種不正經的東西?”
“左右回了玉京就要送走。”謝明崢不當一回事,若非臨春攔著,他這會兒已經下令把她們都送走了。
她們於謝明崢而言,不過是用來引誘臨春的計謀中最微末的一環,絲毫不值得在意。他又不是菩薩,日日要在意別人的死活。更何況,這種事都扯不上生死。
臨春輕哼了聲,說:“人還不是你自己招進來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謝明崢抬手拿過旁邊的擺件,“更何況,我連正眼都沒看過她們一眼。”
臨春又哼了聲:“那也是你自己招的,說趕就要趕人,真薄情。”
謝明崢似笑非笑地看她,這是臨春
崔惠兒從春枝秋雨離開後, 滿目愁緒。她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縱然如今看來在宮裡熬不到什麼出路,但若是被送走, 那便真是一點出路都沒了。她不願意那樣。
崔惠兒站住腳步, 差遣身邊的小宮女去打聽訊息。訊息只有臨春與謝明崢二人知曉, 以及陛下身邊的懷文猜度到些許, 但御前的事不可能容人亂說。所以崔惠兒派出去的人算是無功而返。
只是崔惠兒仍舊坐不住, 她內心惶恐不安, 她們也許不在乎,但崔惠兒卻不想被送出宮去。留在這宮裡,總有機會的。
男子向來薄倖, 縱使嘴上柔情蜜意地說著情話,也不妨礙寵幸旁人。再不然, 縱然今日信誓旦旦, 過上幾年,色衰愛弛, 也會變的。
譬如說她姨娘,年輕時也曾得過她爹的寵愛, 可後來還是被拋之腦後。
只是……什麼法子才能留在宮中呢……
她們未曾承寵,仍是完璧, 即便送出宮也沒什麼。可若是……承過寵呢?
這念頭在崔惠兒心裡冒出來。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一瞬, 隨即更為篤定, 是啊,只要陛下與自己有過什麼,便能留下來了不是麼?
只是要如何讓陛下與自己有些什麼呢?方才在春枝秋雨裡, 帝后二人旁若無人的那一幕映入崔惠兒腦子裡,尋常讓陛下看自己一眼都難, 更何況召幸自己……
但不走尋常的路子,不就可以了。
崔惠兒心突突地跳起來,為自己大膽的計劃,其中還帶了那麼一些對帝王的仰慕。陛下英俊非凡,自然令人心生向往。
那些傳聞似乎也不真,陛下並沒傳聞所說的那般可怕。他對皇后娘娘溫情脈脈,更令人心向往之。
聽聞陛下與皇后當年還有齟齬,如今陛下也愛上了皇后,可見……自己也是有機會的。
崔惠兒深吸一口氣,默默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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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雖對那酸梅湯好奇,卻並不想以身相試。她念話本念得口乾舌燥,面紅心跳,最後酸梅湯沒落進玉瓶,只進了她的嘴巴。又輾轉從她口中,渡進謝明崢口中。
臨春背靠著矮桌桌沿,雙眸霧濛濛的,謝明崢手臂撐在她身側,碰了碰矮桌上的白玉雕貓咪擺件,另一隻手托起臨春的下巴,再次俯身,含住一雙唇。
事情變成現在這樣,臨春可以解釋,都是謝明崢的錯。
她本來好好念著話本,突然謝明崢就親了她一下。
臨春問:“你幹嘛?”
謝明崢答:“情難自禁。”
臨春聽得面紅耳赤,覺得他油嘴滑舌。再然後,吻從蜻蜓點水,變成纏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