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連帶著此刻必然要得到委任的樂平喬氏宗室,都該當被歸屬在有從龍之功的佇列之中。
而那些曾經的大漢臣子,一面對她所掌控的民心聲威而感到恐懼,一面又有著一份特殊的倚仗。
喬琰若是在沒有一個合理緣由的情況下對他們做出了過重的打壓,無疑將會是她在接任之中心中有鬼的證明。
權柄可以削弱,但絕不能被一步削弱到地裡。
喬琰對這些人的想法心知肚明,更知道——
他們之中的一部分,此前並不是不能響應王允的起事,而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被那位王司徒列入遊說的範疇。
不過,歷史上可以有曹操在官渡之戰後燒燬許昌臣子暗中聯絡袁紹的信件,以顯示他的寬宏大量,今日她也未嘗不能將這些人的官職保留現狀。
等到在對峙袁紹和曹操的戰事之中,她麾下的直系臣屬立下無可置喙的功勳,再將所有的位置盡數取代也不遲!
喬琰的指尖在手邊的聖旨上摩挲了一瞬,目光中卻沒有任何一點特殊的波瀾,只是旋即開口說道:“數日前我已經告知於各位,現任在位官職我暫時不會做出調動,對於原隸屬於大司馬府官員,也不會進行破格升遷,此話並不打算更改。但正如我方才所說,今時百廢待興,各地缺漏官職,務必儘快做出調配,以應不時之需,在今日便與諸位做出一番交代。”
她將聖旨朝著一邊的侍從遞了過去,說道:“唸吧。”
那的確是一封填補方今朝堂空缺的聖旨。
二公之中因王允身死而空缺出
() 來的司徒位置,由程昱接任。
這一條不算讓人意外,可當程昱接下了那代表二公的印綬退回到佇列之中的下一刻,負責宣讀聖旨的侍從便直接丟下了接連的四道炸雷。
秦俞因數年間在都內令的位置上勤勉盡職,操持農事,在程昱協助於益州軍事決斷期間代為履行大司農職務,從未有過錯漏。關中連年大旱卻未有收成貧瘠之事,流民田畝劃分之中她又不辭辛勞對簿明晰,遙想昔年,在幷州的上郡種植棉田,也是由她做出了種種蟲害盤查、規範耕作,何止於關中有功,也於天下有功,故而晉大司農之位。
喬嵐喬亭姐妹,于徐州戰局中截斷劉備援軍、遊說周瑜作戰有功,本就該當有所封賞,自其於廷尉司任職期間,審斷訟獄無有缺漏之處,今廷尉之位有缺,由喬亭接管。
樂平喬氏固然人丁稀薄,由宗族所掌控的宗正之位依然不可或缺,由喬嵐接管此事,日後諸侯宗親凡有罪責,皆向宗正報備。
蔡昭姬執掌樂平月報刊印職務多年,兼管印刷之事,又以大司馬府府掾之職操持中饋,而今就任少府。
九卿之中的四位!皆為女子!
哪怕在場之人絕大多數都已猜到,喬琰以女子之身登臨天子位,勢必會將女子也可為官列入明文條令之中,卻怎麼也未曾想到,她會悍然搶佔了九卿之中的半壁江山,將其分別交託到了秦俞、喬氏姐妹和蔡昭姬的手中。
她是當真一點也不怕將步子給邁得太大了!
就算秦漢遺風對於女子為官之事在思想上的禁錮並沒有那般嚴苛,否則也無法出現喬琰這個幷州牧,不會有馬倫彼時成為太史令的委任,可直接上來四位九卿,其中還有二個的年紀並不大,簡直是……
簡直是荒唐!
但還沒等在場之人出列問詢,喬琰已當先一步朝著下方問道:“敢問諸位,是對哪一個職位有所建議?”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瞬,重新回味起喬琰的這出委任,發覺他們能提出質疑的餘地居然相當小。
秦俞從樂平當年還在用黑山賊種植薯蕷的時候便已開始累積著行事經驗,到喬琰執掌幷州後她便幹起了那簿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