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放不完,趙傻子轉身就跑。
季子漠:
過了片刻,一人一狗出現在門口。
還挺聰明。
季子漠拿了包糕點,飴糖,以及一壺酒,問不知道能做什麼,走一步跟一步的齊玉:“要一起嗎?”
齊玉言好。
一百多個柿子堆在角落,季子漠裝了半布袋,又和趙傻子說自己拿,想拿多少拿多少。
囑咐季安和季丫在家,兩人出了家門。
院裡的雪有人掃,路上的雪確實沒人掃的,腳踩上去沙沙作響。
老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白天出了太陽,感覺比昨日晚上還冷。
齊玉看了眼季子漠提著的布袋問:“去哪裡?”
季子漠故意逗他:“不知道去哪裡就跟我走?不怕我把你賣了?”
齊玉不搭理他的不著調。
同樣三間青磚大瓦房,大門敞開著,季子漠抬腳進門,喊道:“錢二爺,在家嗎?”
察覺到齊玉有些躊躇,季子漠牽住他的手腕,對從屋裡走出來的人笑著叫了聲錢二爺。
錢強是杏花村的村長,今年六十有五,頭髮鬍子雖白了大半,身子骨倒是依舊硬朗。
他瞧見季子漠很是詫異,隨後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屋子,引著季子漠和齊玉往灶房走。
“立根,從堂屋再搬個小木凳過來。”
小孫子蹦蹦跳跳搬了個小木凳到灶房。
幾人在灶房坐下,錢強上下打量了下齊玉,隨後問季子漠:“過來有事?”
進門時,裝著東西的布袋被季子漠隨手放在了牆角,此刻道:“沒什麼事,能要回家中的東西,多虧了錢二爺幫忙公道,想過來和錢二爺道個謝。”
錢村長想破大天都沒想出來季子漠能來道謝,這事比天上下紅雨都稀奇。
他笑道:“這成了家,還真是長大了。”
“算不得什麼事,就算沒有我,你也能要的回去。”
又說了幾句,錢村長沉思後道:“你既帶了夫郎回來,想來是對科舉有了取捨,既如此,你對往後是個什麼想法?還和從前那般?”
往後?季子漠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齊玉面前,季安季丫面前,沒有露半分焦躁情緒,可是心裡真的沒底。
一如齊玉覺得自己是廢物,季子漠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種田?他真的不會,也真的不想吃這份苦。
穿越者在古代風生水起?季子漠想呵呵,反正他是不行。
深夜真的想過,大不了一了百了,愛怎麼滴怎麼滴。
季子漠聽得出錢村長話裡真心,總不好敷衍回答,可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如何答。
齊玉扭頭看他,眼底是藏匿的關心。
錢村長以為他是想回到之前被季丫季安養的日子,語氣有些不好:“你這一家子,你是長兄為父,你是頂門戶的夫君,你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就要有個一家之主的樣子,怕吃苦,你讓依附著你活的人怎麼辦?”
如一張現實的紙張被村長蒼老的手指戳破,露出裡面□□的現實。
說是逃避也好,說是推卸責任也罷,季子漠從來沒想過,一家之主會和自己扯上關係,現在被錢村長砸在他身上,像是孫悟空背上了五指山,沉重的無法喘息。
他想回一句:我做不了一家之主,也不想做一家之主。
話到嘴邊,被理智死死壓住,他要是說了出來,村長怕是要怒了。
袖子被人輕扯了下,季子漠轉頭看到齊玉外露的擔心。
依附著他活的人?
季安,季丫,外加一個齊玉,最起碼是現在杏花村的齊玉。
他們依附著他活,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