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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見到皇后的時候,製造機會,讓皇后陷入意欲落井下石除掉她的困境。
她好不了,誰也別想好。
可是,皇后不傻,根本不露面。
至於別人,她不想見,並且害怕見到。自己現在這樣子,豈止狼狽可言,要怎麼面對別人口中寬慰眼中幸災樂禍的情形?
況且,別人真的下毒手把她害死,又該怎麼辦?
她中毒的事情,太醫院到現在都給不出個說法,別人不著痕跡地取了她的性命,並非不可能。
終究是有過得寵、飛揚跋扈的日子,開罪的人太多。
“對,說的沒錯。”德妃頷首道,“我的確是怕別人來看我。眼下雖然只剩了半條命,卻也不想死於無名小卒之手。”
付興桂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娘娘,您現在已經深陷絕境,何不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那意味的是什麼?
是她裝作快死的樣子,騙皇帝與貴妃前來探望,尋找機會,編排個謊言,勾著貴妃再來——身邊的宮女已經不可信了,畢竟,她的好光景已成昨日黃花,一個個的,說不定都在忙著尋找新的主子。
之後,病情要真的變得更嚴重,這就需要讓相熟的太醫給她開個傷身傷元氣的方子,結結實實地死去活來好幾日——做這種戲,必須折騰自己的身子骨,不然便是欺君的大罪。
到最終,若是運氣不好,身子骨受不住猛藥,便會一命嗚呼。
梁湛不可能想不到這些,可他還是讓她這樣做。
他是真的已經不在乎她的死活。
他只想讓她在死之前,幫他打壓甚至除掉別的皇子。
德妃臉色有些發青,語氣涼颼颼的:“這件事,他想如願的話,就先幫我討回公道,除掉黎薇瓏和周夫人。”
付興桂唇畔有了一絲笑意,透著諷刺。
黎薇瓏,那是端王的意中人,就算如今已經成了唐家媳,端王也沒死心的兆頭。
至於周夫人,眼下是程二小姐的婆婆了,與程閣老有關的人,端王都會以禮相待,怎麼可能出手整治。
說到底,德妃今日的禍,都是自己作孽的報應,沒人會同情。就算是她的兒女,也拉不下臉去為她討勞什子的公道。不然的話,安平公主何以自請遠嫁?
付興桂再次側耳聆聽,確信沒有人聽窗跟,低聲道:“王爺有話在先,小的不得不照實說,還請娘娘恕罪。王爺說,在他回京之前,您無所作為的話,那麼,他會為他的五姨母討個公道。”
“嗯?”德妃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付興桂因著打心底瞧不起眼前的女子,言語便隨意起來,把自己私心裡的看法和梁湛的意思混淆起來,娓娓道:
“王爺的意中人是黎郡主,您當年……這不需贅言。情形原本已經荒謬之極,可是您竟然想讓凌五小姐嫁入平南王府,安的什麼心?想讓王爺一輩子念著您那些事兒,一輩子膈應麼?
“那件事,王爺震怒,命小的帶人促成了凌五小姐和窮秀才的婚事。幸虧凌五小姐識相,不然的話,王爺會讓她名節受損,淪為笑柄。”
德妃倒吸一口冷氣。
那件事居然是梁湛所為!
她和兄嫂都以為,是平南王府或周夫人聽到了風聲,才用那種手段毀掉她的計劃。所以,她痛罵兄嫂不謹慎,給了外人可乘之機。
可事實呢?
付興桂並不在意她的情緒,接著道:
“是娘娘先不顧王爺的,眼下也就別怪王爺無情。
“王爺回京之前,您不論用什麼法子,都要讓皇后或其餘三妃捲入禍事之中。王爺相信您的能力。
“若不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