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只好讓您與孃家自相殘殺了。
“您久居深宮,凌家與王爺走得更近。當年凌家曾受您唆使栽贓徐家,您沒忘吧?如今凌家主動認罪的話,皇帝會不會再加懲戒不好說,卻會徹底厭棄您這種無事生非的嬪妃。
“這其中的輕重,娘娘應該權衡的出。”
德妃的手顫巍巍地伸向一旁的茶盞。她想用茶盞砸破這個信口開河的奴才的頭。
可是,手不聽使喚。
而且,就算這個奴才死了又有什麼用?那些誅心的話,是她兒子的意思。
她的手頹然落回到錦被上,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她猛然睜開眼睛,目光已經不大正常。
付興桂退後一步,預感到這女子隨時有發瘋的可能。
德妃的唇角緩緩上揚,語調分外緩慢:“他以我為恥,他要我破釜沉舟。好,我也可以再幫他一次,但他先得是個人!他就是個白眼兒狼!”
付興桂覺得一個頭變成兩個大了。
德妃的話像是從牙縫裡磨出來的:“去告訴他,兩日內趕回京城,周夫人或黎薇瓏,給我除掉一個。不然的話,我就讓他瞧瞧,什麼叫做真正的破釜沉舟!”
付興桂望著她,靜待下文。
“我做過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可多了,與男子有關的事情尤其多。”德妃唇畔綻放出詭異的笑容,劇烈的情緒起伏讓她雙頰泛起酡紅,“他想要挾我?做夢!如果他不想讓我家醜外揚,如果不想因為我被皇上嫌惡甚至逐出皇室,就給我擺出個孝子的人樣兒來!一個兩個,都是不孝的東西,都盼著我死……好啊,那就一起去下地獄!”
付興桂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後問道:“娘娘吩咐完了?”
“對!一字不落地八百里加急告訴他!”德妃厭煩地閉了閉眼,“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