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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興桂匆匆行禮告退。一腳邁出門外的時候,他聽到了女子壓抑地悲愴的哭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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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梁澈慵懶地窩在軟榻上,深情款款地望著坐在飯桌旁用飯的女子。
女子名叫代安,父親在世時是當地衙門的教頭,堂兄是沈笑山手裡的管事。沈笑山進京的時候,帶上了她堂兄,她是尾隨堂兄來到京城開眼界的。
代安是他的新歡。
說是新歡也不對——這大半年,他身邊只有她。
至於以前曖昧不清的,都斷了。這一點,要感謝唐修衡和陸開林。
如今不比以往,哪個閨秀往他跟前湊的時候,他都要想一想:此女是何出身,背後的門第是不是唐修衡、陸開林、沈笑山厭煩的。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就算瞧著再好看,也要強行板著臉,讓人知難而退。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還是不敢放心大膽的上手勾搭——萬一背後的門第是唐修衡心裡厭煩的呢?官場上的人際關係盤根錯節,哪裡是誰一眼就能看清的。
今日還是冤家,興許明日就會聯手;今日還稱兄道弟,興許明日就會翻臉無情——這種情形,官場裡層出不窮。
多招惹或是少招惹一個女子,於他只是日子更有趣或是更無趣一些;多一次或少一次惹得唐修衡反感,卻牽繫著他日後的道路是否順遂。
過幾日清淨日子,死不了人。
唐修衡對他敬而遠之的話,興許就能死人。
這筆賬太容易算。
由此,他收斂了很多,儘量不去閨秀雲集的場合,對以前頻繁來往、私下相見的女孩子也刻意冷淡起來,慢慢劃清界限。
他是好色,但真不是遇見一個就往床上哄的那種好色,打心底很喜歡拉拉小手、親親小臉兒的那種氛圍。他不覺得怎樣,但對女孩子而言,已經將清白交給了他。
有過床笫之歡的,是府裡三個通房。對別的女子,讓他摸著良心說,他真有過好多次那種衝動,但也真不敢——萬一誰懷上他的孩子,皇帝不把他的皮剝了才怪。
以前他也挺煩自己沒長性的,直到遇見代安。
代安是真實實在在地讓他迷戀了這好幾個月,到如今,三兩日不見她,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代安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揚,淘氣地眯眼睛的時候,會讓他想到壞壞的小狐狸。
代安自幼習武,但是看起來特別嬌柔,骨架小的緣故。
她的面板特別光滑有彈性,小蠻腰特別纖細而柔韌。
那雙修長筆直的長腿,在某些時候,很要命。
最初並不想與她發生肌膚之親,不是不敢,是不捨得染指。
夏日裡,她生辰那日前來相聚,與他喝了不少酒。
後來,這小狐狸色|眯|眯地盯著他,說:“我都十八歲了,要是十四歲那年不退親,十五歲那年不逃婚,興許都有孩子了。現在無心嫁娶,只想找個過得去的人,讓我知道做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呢?”他除了問這一句,也不能說別的。
她勾了勾他的下巴,壞壞地笑,“就你吧?”
他當時其實有些尷尬。她的話說得再委婉,再合情合理,也是把他當成了讓她知曉男女之事的工具。
天地良心,他在那時候是不忍心的,想勸她等醒酒之後再說這事兒。
可小妮子不給他說話的時間,親了他的唇,又扒了他的衣服。
……
失身的明明是她,但有這感覺的卻是他。
從那之後,他就打心底地開始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