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庸醫,你們最好哪兒來回哪兒去,再來濫竽充數,當心老子砸了你們的招牌!”
入了夜,寒山寺後山的客院裡,藍浦與顧孤妍擠著一間房,顧孤妍在房裡坐著讀書,藍浦在房頂上坐著,雲娘趴在她旁邊,藍浦道:“坐好了,當心掉下去。”
雲娘雙手揪著房簷上的勾角,“大姐,咱們下去說不行嗎,有什麼話在地上說不行嗎?”
藍浦盤著腿,“底下有妖精。”
“哪兒來的妖精?”
“喏,就那浪蹄子,半夜三更讀書,也不怕瞎了她的眼!”
雲娘道:“下去吧,上頭不自在。”
“你怕高?”
“改日叫媚春來,她最會翻牆,她也喜歡坐屋頂,以後叫她來陪你。”
藍浦側目,“你去哪兒?”
雲娘抿嘴,道:“我得下去看著,一個不留神,那妖精就得把書生給吃了。”
藍浦喊她,“誒,你別走啊!”
雲娘鬆手從房頂上下去了,她盯著顧孤妍的屋子,哼一句:“作死,妖精!”
青棠屋裡熄了燈,陳榮給她指了兩個小丫頭,此刻都在外間的軟榻上睡著,青棠一手劈昏了一個,陳家的這位七姑娘,輕車熟路摸出門去了。
外頭大街上還算熱鬧,開夜市的,擺小攤的,做糕點的,應有盡有,青棠穿一件普通的衣裙,她原本想去史家看看,來的路上,她三番五次問陳榮,陳榮都說沒事。沒事?如何能沒事,沒事的話,孟微冬為何鎖了鳳陽碼頭,那堤壩為何突然不修了,霍青棠覺得,一定有事。
霍青棠久別京城,不,應該是陳七久別京城,畢竟霍青棠這個原主是從沒來過北京城的,陳七憑著記憶,摸到了京城最繁華的那一片,“嘿,大爺,來玩兒?”
京門風月。北京城中最繁華的風月之地,這裡有最高等的酒肆,最豔麗的舞姬,最值錢的琵琶聲,還有最纏綿的溫柔鄉。
青棠抬著頭,慢慢梭巡了一遍,她過去做陳七的時候,出門少,去過的地方也少,如今她雙腿健全了,一定要把天下地方都走一遍,將過去所遺漏的,一樣樣都找回來。
“二少奶奶,二少爺真的不在這裡,今日他沒來,他辦正事去了”
街角一輛青篷馬車上,一個婦人要從車上下來,小廝攔著她,那婦人抿著嘴,小廝以為婦人已經不鬧了,便催著車伕,“走,回府。”
不想,那婦人掀開車簾子,自己從馬車上跳下來,“二少奶奶!”小廝又去扯她,那婦人將小廝一推,“放肆!”
小廝這才收回手,“小的不敢。”
婦人穿一身湖藍帶綠的紗裙,她年紀很輕,人也漂亮,只是眼角有些青,她被小廝扯了袖子,反而發笑,“不敢?你有什麼不敢,你們魏北侯府有什麼不敢,你不過就是個二等奴才,你都敢拉著我扯我袖子了,你還有甚麼不敢?說,裴無憂在哪裡,叫他給我滾出來,如果他依舊夜夜笙歌,不肯回家,好啊,叫他出來,叫他寫了休書,我範明瑰立即拿了休書回家,我說到做到!”
婦人扭頭往京中最富盛名的風月閣裡走,那小廝一把過去攔著她,“二少奶奶,我勸您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您守您的本分,二少爺有二少爺的樂趣,他是不會虧待您的。”
“放屁!”
年輕婦人冷笑一聲,她從車伕手上拉了一根馬韁出來,“滾你媽的,你是個甚麼玩意,我再不值錢,我也是個知府家的小姐,你是甚麼東西,二等的奴才。我今兒打死你算數,侯爺要休了我,我也無話可說,我打死你!”
婦人拿著馬韁,打人並無章法,她抽出去四五下,倒是有兩三下抽在了牆上,那小廝惡從膽邊生,竟然去奪婦人手中的馬韁,婦人沒甚麼力氣,那小廝要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