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時候,一條鞭子從遠處甩過來,正好纏住那小廝的胳膊。霍青棠就這麼一扯,那小廝的手腕上就是一道斑駁的血跡。
範明瑰扭過頭去,瞧見一個青衣女子站在不遠處,那人在燈籠之下,照出她纖細的身影,也照出那人明麗的臉。
“青棠?”
範明瑰以為自己看錯了,她上前兩步,將霍青棠的臉看得更加清楚,年輕的婦人一把撲到那少女懷裡,“青棠,你怎麼來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範明瑰哭哭啼啼,眼淚嘩嘩流個不停,不知哭了多久,眼淚都快把霍青棠的衣領子哭溼了,她捶青棠幾下,“你好呀,你不生不響的,你怎麼來了,你”
霍青棠一手摟著範明瑰,一手鞭子打在方才那小廝背上,那小廝正被抽中背心,他咧著嘴,“你又是誰,打哪兒來的瘋婆娘?”
霍青棠聽不見,範明瑰扭過身去,一巴掌抽在那人臉上,“裴安,你個死奴才,我今天先打死你,等你死了,我再跟侯爺謝罪。”
範明瑰一腳踹在裴安的背上,“我踢死你,歹毒的奴才,你不就仗著你爹是府裡的老人嗎,你爹怎麼了,你爹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兒子,我踢死你!”
霍青棠緊了緊手裡的鞭子,一鞭子剛甩出去,鞭子沒落到裴安身上,反而被人捏住了,青棠抬頭,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揪著鞭尾,他俊臉微斜,笑看著霍青棠,“姑娘好大的火氣,不知我這家奴是如何得罪姑娘了?”
那男人側目,對著範明瑰說:“夫人,你可是太過想念為夫,這是專程找為夫來了?”
霍青棠一個字也聽不見,她只能盯著那男人的嘴,家奴,為夫,他就是裴無憂?
原要說起來,陳七與裴無憂還有過一段姻緣,陳七十六歲的時候,蘆氏做主,給陳七尋了一門親事,就是這位魏北侯府的二公子,裴無憂。
不過齊尚書瞧不上魏北侯府,更瞧不上侯府的庶子,陳七與顧惟玉雖談不上青梅竹馬,但也是兩廂有意,陳七又身有殘疾,齊尚書考慮再三,顧家始終都是要靠陳七庇佑的,陳七的地位在顧家,絕對無人撼動。
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私心,經過多方面的考量,權衡過後,又考慮陳七自己的心意,陳七的婚事才由齊尚書做主,從魏北侯府次子裴無憂身上轉嫁到了洛陽顧家。
當初的陳七是沒有這麼多心的,她單純以為齊尚書和齊氏是遵從她的心意。其實沒有這麼簡單,從某方面來說,顧家的確是陳七當時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