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膽敢求情者,以同謀論!”
眾人忙高呼萬歲。
大家都叫了這麼多年的西寧王,乍一聽袁居用“反賊”稱呼他,還有些恍惚,再聽皇帝那聲“張澗緒”,才反應過來,這是西寧王的大名。
可惜過了今日,再叫他,也都是要用“反賊”了。
皇帝又囑咐劉遇道:“人都給你配好了,京裡的、京外的,一切排程你都得安排好了,賑災的糧餉、真要交戰時百姓撤離,都歸你管,千萬別出什麼紕漏。天災連著人禍,一個不小心就要有人遭殃的,你做事仔細些。”
昨兒個被留在宮裡的大臣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就是被“配好了”給太子排程的人。
可是,縱使西寧王再不成氣候,也有上萬兵馬,他興許一開始確實是衝著給昌平公主撐腰去的,但現在,不想反也得反了,不管是為了殺雞儆猴,還是為了什麼,都得是舉朝嚴陣以待的局勢,更別說連日大雨,那山洪最後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還難說。平州倒確實傷亡甚少——但也只是一個平州而已,其他受難的兩州情形可不算好。這麼大的事,皇上就交給太子全權負責嗎?
倒不是疑心太子的能力,可是這,這也太……
蔡客行腦門冒汗,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西寧王這次真的是撞到時候了。也許他當初並不是真的想反,只是皇上逼著他反——需要掙資歷、掙軍功、掙位子的不是林徵,而是他們的太子爺。
他要掙的,是養心殿中間的那個龍椅!
不,甚至不是劉遇在掙,是皇帝在想方設法地給他的寶貝兒子鋪好路,讓他名正言順地坐穩這把皇子們趨之若鶩、為之搏命的龍椅。
為什麼?
自古以來,為了皇權,兄弟相爭、父子鬩牆的例子不在少數,就是當今皇帝自己即位,也談不上順理成章。只是太上皇是因為義忠老千歲和廢太子相爭,失了民心,朝廷動盪不安,為了擺平泱泱眾口,不得不禪位,皇帝呢?他正值壯年,雖然如今子嗣不豐,雖然確已培養了太子十幾年,雖然的確出了名的寵信長子,但這可是皇位啊,誰會捨得大權旁落呢?蔡客行捫心自問,他對他的幾個兒子也算是寵愛了,可實在比不上皇帝這全權的信任。
他看著鎮定自若地部署決策的劉遇,深吸了一口氣。
也許再過不久,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四爪蟒袍,就要換下了。
皇后在宮裡等著劉遇的發難。
她是皇帝的髮妻,又看不上孃家人, 從不想著替他們討好處, 也沒有兒女需要她幫著操心奪權, 亦不肖想皇帝的真心或是寵愛,在宮裡真的算得上地位超然。上皇駕崩、太后糊塗以後,她連最後一點妨礙都沒有了,整個人無慾無求的。這麼個狀態,實在不該摻和進嬪妃的小動作裡去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她雖無意在後宮裡拉幫結派, 但殷嬪確實算的上是她的人——在這座宮裡, 除了利益,多少還是有幾分真心的。殷嬪人是衝動了點, 可也沒什麼壞心腸,皇后從她剛進宮的時候就看著, 和她一起進宮,一起封才人的吳貴妃是什麼身份,殷嬪又是什麼身份……看得久了,多半起了惻隱之心。這次殷嬪壞了事, 她肯定是要罰的,但若是劉遇要替黛玉出頭,她少不得也是要護一護的。
但她沒等到劉遇, 只等到了黛玉。
後宮不得干政, 殷嬪犯了大忌諱, 昨兒個皇后不留情面的訓誡已經讓她反應過來, 她哪兒是替大哥出氣, 她這是在送大哥和自己上斷頭臺啊!更何況,皇后明著告訴她,不會為了她和太子撕破臉的:“我到現在還沒正兒八經地罰你,其實已經算是得罪了太子了。他和太子妃少年夫妻,正是恩愛的時候,就是太子妃不追著你,你以為林徹和太子的交情是說著玩的?”見殷嬪嚇得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