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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
“……”
“……”
沉默。
齊聿禮扣襯衫紐扣的動作停住,眉頭微蹙,追問:“在想什麼?”
回答他的,是門被她推開的動作。
出手闊綽如齊聿禮,自然把西裝店包場,只留店長一人,其餘工作人員全都撤下。現下是試衣環節,店長知曉齊聿禮的脾性,退到導購臺,和他們所處的試衣間,隔了兩個房間。
齊聿禮試衣時沒鎖門,只把門虛掩上。
試衣間寬敞,裡面有一堵鏡牆。
南煙突然闖進來,雙手撐在他胸膛,用力把他往鏡牆上推。
混亂間,齊聿禮還沒系紐扣的襯衫,被撕扯開,露出他胸膛處蓬勃又性張力滿滿的胸肌。
他不僅嚴以待人,對自己要求更嚴格,近乎到嚴苛程度。每週雷打不動的三次健身房,每天早起晨跑半小時,不抽菸,即便應酬,他都不會碰一滴酒。
“剛剛那個男生是男大學生,”南煙踮腳,雙手摟在他頸後,整個人柔弱無骨地靠向她,柔軟與堅硬碰撞,感受到彼此的心臟,起伏漸漸明顯,鼻尖氣息越發粗重,她得寸進尺,又往他胸口戳了戳,聲音軟得像是一把鉤子,勾人心絃,“我發現和你在一起後,我連男大學生都看不上了,齊聿禮,你把我胃口養刁了。”
齊聿禮低眸睨她,嗓音啞得厲害:“非要在這種時候勾引我?”
“不是勾引,”她底氣不足地說,“你在生氣,我在討好你。”
“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因為我拒絕給他微信,”南煙故意,“我應該把我的微信給他的。”
“要死啊你——”
天翻地轉。
南煙成了靠在鏡牆上的人,鏡子冰涼,隔著層薄薄的衣料,涼意蔓延至她周身。
因此她不斷靠近他,汲取他身上的熱意。
而他壓過來,陰影兜頭而下,吻灼熱滾燙,掀起室溫。
局面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凌亂的長髮鋪散在鏡子裡,白雪與梅花映在她肩頸間。
熱氣氤氳,鏡面浮起一層淡淡的白霧,指印落拓其中,滑出一道旖旎的線條。
南煙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她撐著牆站起來,雙腿不受控地打顫,心跳還處於高頻率之中,來回震盪。迴音陣陣,敲打著她的羞恥心。
而面前,饜足的齊聿禮,撿起剛才意亂情迷之際,他把脫下的襯衫墊在她身下。此刻,他撿起溼漉漉的襯衫,漆黑的眸暈染出一絲輕佻笑意:“怎麼這麼溼?”
南煙怒目瞪他。
齊聿禮好像怕了,補充說明:“我說的是衣服。”
“……”
她閉了閉眼,無力和他糾纏。
最後齊聿禮選好西裝,又把那套溼漉漉的西裝給一併帶上。
南煙沒敢看西裝店店長的臉,生怕對方投來一個“我理解的,年輕人情難自控”的眼神。
上車後,南煙咬牙切齒:“我待會兒就把那件衣服扔了。”
齊聿禮慢條斯理:“我打算把那件衣服裱起來掛在衣帽間的牆上。”
南煙難耐地偏過頭:“你……”
齊聿禮:“留作紀念。”
南煙心緒難平,調整好後,陰陽怪氣地說:“你怎麼不把它當做傳家寶呢?”
齊聿禮目光很靜,好似在認真思考她這句話的可行性。
思忖片刻後,他說:“也不是不行。”
南煙整個人都僵硬了,也麻木了,甚至順著他的話發散思維:“要是生出來是個女孩兒呢?你也把這件破襯衫傳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