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否定得極快。
“兒子就行嗎?”
“嗯。”
“你重男輕女!”南煙指責他,“這麼貴重的襯衫,只傳男不傳女,小氣!”
“……”
四目相對,到頭來,南煙怯怯地挪開眼。
冰山不愧是冰山,面無表情的臉都透著一股濃重的冷淡。把她好不容易憋出來的那點兒氣焰,硬生生又沿著喉管咽回肚子裡了。
沉默半晌,南煙忽然聽到他說:“我的錯,待會兒就把衣服給扔了。”
南煙猛地抬起頭,眨眨眼:“你剛剛是在認錯嗎?”
不像以前一樣彆彆扭扭的認錯,就算是認錯也是死不悔改的“我的錯,行了吧?”,顯得非常勉強,非常不情願。這次的認錯,對比以往,天壤地別。讓南煙懷疑,齊聿禮被附魔了。
說出去誰敢信,聞風喪膽的齊聿禮,竟然會低頭認錯,還認錯得非常真情實感。
或許不是齊聿禮被附魔了,是南煙魔怔了。
聽到她話裡的難以置信,齊聿禮輕扯嘴角,不鹹不淡的悶哼了聲:“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多點兒耐心哄你。”
“……”
好幾天前的事了。
他還記得啊。
南煙心裡不無動容,忽然很想親他一下。
他唇畔很薄,傳言說唇薄的人寡情,這話在他身上得到印證。南煙以往最討厭他這張嘴了,說出來的話和他這個人一樣,冰冰冷冷的,很少有一句好聽的話。
偶爾一句好聽的話,都是面對她的時候。
“喂,未婚夫——”她叫他。
齊聿禮揚眉。
眼眸抬起,就看到一片陰影覆在他眉睫。
而後,唇間一熱。
不摻雜任何情慾的一個吻,南煙吻過後,心滿意足地望著齊聿禮。
被偷親的齊聿禮,神情淡淡,只是在她收回目光後,他也撇過頭看向窗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道堪稱溫柔的弧度。
到家才晚上八點。
南煙突然餓了。
她下午茶時吃多了。蘇嬋娟美其名曰來中國旅遊,可到了南城後哪兒也沒去,成天待在錦琅府。把能點的外賣都點了個遍。按她的說法,吃了五湖四海的美食,就當做是旅遊過了。
蘇嬋娟點吃的爽快又大手筆,什麼都想吃,來錦琅府的外賣員沒停過。吃的太多,南煙總會幫她分擔一些。直接導致,臨近晚餐時間點,南煙還沒有飢餓感。
“我想吃麵。”她說。
齊聿禮:“我讓廚房做。”
南煙得寸進尺:“想讓你做。”
齊聿禮的廚藝不好,他生活裡大部分需要動手的瑣事,都是有傭人做的。他不需要下廚,自己也沒有任何下廚的念頭。唯一會做的,就是煮麵了,步驟簡單,不會出錯。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保姆突發疾病住院,大雪滿天,外賣至少得等一個小時才能送達。
南煙那天發起了高燒,渾渾噩噩地和齊聿禮撒著嬌,聲音帶著鼻腔,黏黏糊糊的:“想吃麵,我現想吃清湯麵。”
齊聿禮沒轍,照著youtube上的教程,燒水、放麵條、調料,一步步做。
最後做出來的面,說不上好吃,但也不難吃。可當時生病了的南煙,覺得那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面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齊聿禮,為她做的。
她在他面前,有著數不清的特例。
誰成想,她回味過往,簡簡單單地想吃一碗麵,落在齊聿禮的耳裡,變了另一種味道。
他眉頭微蹙,而後低下頭。
南煙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視線的終點是——他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