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敵人死戰。
石建之每天在軍營的任務差不多就是按時進行檢閱,點一次名,排練一次陣型就放士兵們自由活動,每隔十天才會舉行一次比較嚴肅的操練,內容則是模擬對戰。
其餘時間,石建之都會一個人坐在帥帳裡,有時在看書,有時什麼都不做,僅僅是木頭般地坐著,是展望未來亦或者是回憶往昔還是什麼別的事情,安仕黎就並不清楚了。他只知道石建之無論什麼時候,臉上都彷彿附著了一層霧霾,尤其是當石建之那目光注視著自己時,那層霧霾就更為濃厚,令自己越發捉摸不透。
這一天,安仕黎照常巡視著軍營,卻被石建之叫了過去。安仕黎以為石建之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交代,可石建之沒有多說話,只讓他上馬,兩人騎著馬前往城外的原野。
石建之停了下來,從馬上一躍而下,坐在地面上,安仕黎也下了馬,坐在他的一旁。
原野上空空蕩蕩,四周寂寥無人,夕陽伸出的光輝倦怠地垂落在大地上,連偶爾掀起的晚風也都乏力之至,吹拂到身上,軟綿綿的,如同碰上一片棉絮。
“將軍,您帶我到此,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石建之一路的諱莫如深,終於令安仕黎忍不住發問。石建之的目光平靜地流淌在面前的原野之上,這裡的每寸土地都是他曾守護過的。默然良久,石建之開了口。
“在我們踏北,有一夥匪寇十分猖獗,這夥匪寇的首領名叫‘伏原虎’。”
踏北這樣軍區重鎮還能有匪寇猖獗?而且無山無水,是在這大平原上?安仕黎覺得荒誕,可轉念一想也就不覺得荒誕了,在洪遼這幫蟲豸治下,還能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石建之繼續說道:
“我想你應該可以猜到,這夥匪寇要是隻依賴自己,早就被消滅殆盡了。在這茫茫平原上,他們從何尋找一處易守難攻的根據地?他們真正的巢穴,是終平,踏北總督府。”
“洪遼的爪牙嗎?”安仕黎的瞳孔中燃起著憤怒。
“沒錯。”石建之輕輕點頭,“他們得以猖獗,全部是依靠洪遼的庇護。可笑的是那‘伏原虎’的人頭還被洪遼懸賞了一千兩白銀,哈哈哈哈……這幫匪寇是洪遼真正的嫡系部隊,宣國人打過來時,他們就躲進城中,一旦不在戰時,他們就會出來橫行,打劫過路行人,殺人綁架,姦淫擄掠,無一不精。”
“大奸大惡!還有什麼是這幫人做不出來的?”
安仕黎悲憤地說道。
石建之苦笑一聲,接著,他便以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安仕黎,微笑著說道:
“與其寄希望於蟲豸之輩深不可測的下線,倒不如……將他們趕盡殺絕,這才是唯一的辦法。”
石建之以微笑的口吻說出這些話,可安仕黎眼裡,這可一點不像一個玩笑,石建之內心深處的凜然殺意,不是靠這抹笑意能掩蓋的。他抬起手,指著前面空曠的地面,他比劃了一下,他選中的這地面差不多有一座庭院那麼大。
“我嘛……也沒什麼壞心思,也就是把那些人都殺乾淨,然後埋進這裡,覺得怎麼樣?”
安仕黎附和地笑了笑,眼裡卻滑過一絲悵然。他知道,這些終究只是美好的幻想罷了,洪遼等人肆虐已久,又豈是他們可以奈何的?可就在這時,石建之一臉嚴肅地注視著安仕黎,道:
“如果給你這樣一個機會,你願不願意嘗試呢?”
安仕黎愣了愣,他還以為石建之和上一次一樣,只是和他說著玩,但石建之臉上的肅然卻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在問你,如果真的給你這樣一個機會,即便將要面對的重重險阻,你願不願意嘗試?想好了,再回答我。”
什麼意思?安仕黎不明所以。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