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明非是一定不信的。
一次路明非剛好不在,穿洋裝的少女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黑色的雷克薩斯穿過牛郎店內擁擠的人群,擺著臉像要炸掉高天原那種表情的陰柔男人就站在她不遠處抽一支柔和七星。
繪梨衣在最前方那張擺著“Reserve”牌子的桌邊坐下,唰唰唰地寫了一億日元的支票給侍者說要留下Sakura,她買了十萬張花票。隨後她起身就走,因為楚子航和愷撒這時候已經正在逆著人潮向她靠攏了。
他們那種若隱若現的殺氣尚且沒有消散,繪梨衣其實是很敏感的人,便開始驚慌失措起來。女孩在漫天大雨中站住,在紅綠燈下左右彷徨的,惶恐地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一柄黑傘打在她的頭頂。
追上來的楚子航以標準的侍者動作招停了計程車,拉門送她上車之後冷冷地看著她,用不流利的日文說“別再來了”。
在繪梨衣印象中那個金頭髮的男人則站在雨中抽著一支雪茄和哥哥對視,像是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時至今日繪梨衣還記得這兩個人是因為他們是路明非的朋友,而且看起來怪兇的。
努力做出溫和笑容使自己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的愷撒還不知道,小姑娘的心裡已經給他和楚子航打上了一樣的標籤,如果知道了的話大概現在應該不太能笑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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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們點了玉子燒鰻魚蓋飯,是這裡的招牌。”路明非幫兩位師兄把筷子抽出來,楚子航和愷撒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他們對面,兩個人都下意識地刻意不去看繪梨衣,反而用審視的眼光反覆打量東張西望不願意和他們對視的路明非。
“品味不錯。”愷撒說。
楚子航終於認真地去看把自己藏在路明非身邊的繪梨衣,沉默地審視了幾秒鐘後默默地點頭。
“我說的是鰻魚飯,比起我在芝加哥吃到的好吃幾十倍。”愷撒點評道。
楚子航嘴角抽搐了一下,啪一聲把吉他盒扔在桌子上。
“昨天去了迪士尼樂園,上午去了明治神宮。”路明非耷拉著腦袋,他委實在楚子航面前硬氣不起來,愷撒用胳膊肘撞了撞楚子航的腰,壓低聲音說“差不多得了,你不是早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
楚子航沒說話,給自己倒了杯酒,愷撒哈哈笑著看向路明非:“我們昨天去銀座看了歌舞伎,不過原本對這些東西也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沒太看懂,說起來這位是……”
愷撒把目光轉向繪梨衣,猶豫著要不要握個手,但繪梨衣顯然只記得這金髮男是和哥哥打過架的,有點害怕地往路明非身後縮了縮。
“繪梨衣,我朋友。”路明非說,他瞪了愷撒一眼,這一眼裡的意思是你們踏馬不是知道她是誰嗎,這時候還問什麼。
愷撒擠了擠眼睛,意思是得找點話題啊哥們,你看楚子航鼻子都快氣歪了。
路明非和愷撒同時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想來楚子航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鬧的人,這種時候總不至於當著繪梨衣的面發難。
路老闆差不多能理解殺胚的想法,對楚子航而言夏彌大概是類似妹妹的東西,路明非和夏彌確定關係這件事情在他們這些人裡面算不得什麼秘密,這時候還和繪梨衣你儂我儂,分明就是不把大舅哥放在眼裡。
隨後幾個人都安靜下來,楚子航和愷撒坐在一起還有點擠擠巴巴,每個人的視線都在互相交錯,神情都很有些微妙。
繪梨衣還是有些緊張,小腦袋垂下來,兩隻手都抓住身邊男人的衣角。
路明非摸摸女孩的腦袋,繪梨衣就抬頭去看他,兩個人的視線交匯,他的心臟忽然猛得一顫。
那是林中麋鹿般的眼神,清澈無辜,驚慌失措,女孩抬眼的時候陽光落在她的側臉,那雙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