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在英靈殿裡對任何人訴諸武力。”
弗羅斯特原本就是雄獅般驕傲的男人,即便當貝奧武夫憤怒時迸發的領域甚至連其他的元老也紛紛散避,他還是巍峨不動。
貝奧武夫兇狠地瞪視弗羅斯特,但卡德摩斯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嗜龍血者的憤怒便漸漸地平息了。
貝奧武夫家族吞噬龍血以獲得更高的血統,而卡德摩斯使用禁忌的技術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觸控人與龍的界限,傳說每一個卡德摩斯最後都墮落成了危險的龍形死侍,可他們在依舊是人的時候殺死的龍或者死侍數不勝數。
校董和元老們重新冷靜下來,新時代和舊時代的領袖互相瞪視。
“加圖索先生慷慨激昂的陳詞我們都已經聽到了,那麼,卡塞爾學院的校董會們都和弗羅斯特處於同一立場嗎?”卡德摩斯笑吟吟的,這時候的他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溫和的老人,可誰都知道老傢伙能在瞬間爆發出何等的力量,他是真正在與龍族的戰場上同尊貴的次代種廝殺的強大男人。
坐在弗羅斯特鄰座的少女按下了鈴鐺,她大概是這裡唯一一個會遵守會議規則的人。
伊麗莎白.洛朗,女孩的面容精緻得像是希臘名家的雕塑,分明是二十歲的外貌,卻有三十多歲的眼神,化著歐洲貴婦的妝,蒙著黑色的面紗,穿著昂貴的掐腰套裙,外面罩著裘皮坎肩。
這是混血種的世界中,最年輕的位高權重者,二十二歲,她的家族是歐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從事礦業和金融業。畢業於伊頓公學,後就讀於皇家美術學院。父親死於空難後,她不得不中斷在皇家美術學院的學習繼承家業。
“雖然很想和尊貴的加圖索家站在同一戰線,不過很可惜,洛朗家族認為那個名叫路明非的男孩應得的該是榮譽與嘉獎,而不是厚顏無恥的掠奪。”伊麗莎白的聲音冷得像冰。
校董們的神情驟變,弗羅斯特的身體猛地坐直了。
“這樣很好,證明我們的繼任者不算徹底悖逆了我們的初衷,”卡德摩斯的身子前傾,他用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擊桌面,整個會議室都回響那清脆的低鳴,“弗羅斯特,你剛才的理論很像龍族的那一套,大概就是你這樣的人妄圖在我們毀滅龍族之後成為新的龍族吧。”
“成為新的龍族沒什麼不好的,我們將共享至高的權力。”弗羅斯特淡淡地說。
校董們眼神變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流淌著最高貴的龍血,當發誓要吞噬世界的君主們消亡之後,誰最有資格繼承龍族,成為鍊金技術、高貴血統和神秘世界的掌握者?當然是他們。
可他們不敢說。
元老站在人類之中,而校董站在人類之上。
“我希望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卡德摩斯還是微笑,“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是舊時代的遺民,我們認識的人、我們熟悉的事,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逝去了,現在還支撐我們坐在這裡和你們這些狗孃養的新龍族侃侃而談的,不過是那能將自己都點燃的仇恨。只要是龍,都是我們的敵人,我是如此,昂熱是如此,貝奧武夫是如此,齊格弗裡德也是如此,你最好祈禱加圖索家只是在說些笑話,因為我們會殺死所有的龍,不管是龍族還是新龍族。如果有一天加圖索家真的不再是人了,那你們的血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在世上流淌了。”
卡德摩斯以最淡然的語氣說出最鋒利的話,遠古的屠龍者重拾刀劍,在對弗羅斯特發出致命的威脅。
校董們互相傳遞眼神,元老們正襟危坐。
新時代的領袖是政治家,而舊時代的領袖卻是真正的戰士。
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弗羅斯特要從腰間拔出沙漠之鷹轟爆卡德摩斯的腦袋,他那麼憤怒,五官都變得扭曲,眼睛裡,金色的瞳孔之外密佈紅色的血絲。
可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