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英雄,可他當然也不會畏懼他們。
加圖索家族的人從來都高高在上,就算伱拿沙漠之鷹頂在他的下頜,他也不會感到害怕,而只會敞開衣襟狂笑著展示綁在自己腰間的那一圈炸彈,然後狠狠擁抱著你拉開引線。
只有瘋子才能在權力的舞臺上殺出一條血路,而加圖索家恰恰不缺這樣的瘋子。
這樣的弗羅斯特令人想起《教父》裡的麥克.柯里昂,年邁,沉靜,胸有成竹,像垂垂老矣的獅王,還執掌著草原的權力,他是黑暗中的君主,即使是夏威夷的陽光也不能讓他變暖。
“我們艱難地走到今日,一次又一次挫敗龍族復興的美夢,將一頭又一頭即將甦醒的古龍扼殺在墳墓之中。在場的所有人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緊緊簇擁在一起,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這由偉大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所鑄造的神話武裝在我們的手中可以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力量,每一把刀劍都將巡迴在整個地球的上空,每一頭古龍的復甦都將迎來龍族君主的怒火。想想吧,我們將從那些古龍的遺產中獲得多大的利益?我們殺死龍從來都不是為了讓龍這個名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僅僅是為了篡奪龍的遺產,從古至今,我們一直在分享財富與權力,而這些武器將幫助我們鞏固這權力。”弗羅斯特環顧四周。
無人回答,元老們各自神態各異,有些贊同有些憤怒,一時間英靈殿內似乎風暴欲來。
弗羅斯特很滿意所有人的反應。
“我們屠龍從來都要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藉口,或是擎起人類的脊樑或是反抗龍類的暴政,甚至於將徹底的公義貫徹於人類的每一個時代,可捫心自問,我們真的有這麼偉大嗎?”
弗羅斯特攤開雙手,他從來都是一個政治家,政治家最擅長的便是鼓動人心的演講,譬如元首的《我的奮鬥》,
“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身後的每一個家族在崛起的時候都伴隨著淋漓的鮮血,如果真是公義的族群,那當初你們就該追隨馬克思去貫徹絕對的共產主義。可看看如今的我們,滿身的銅臭,資本的味道令人著迷,我們能倚靠七宗罪去殺死更多古龍,去獲取更多,錢,地位,以及權利,我們唾手可得。”
弗羅斯特一個一個地看過去,彷彿在觀賞元老們的怒火慢慢湧上面頰。
“這裡是英靈殿,就在你的身邊,秘黨歷代犧牲者的英魂注視著你,你的腳下埋藏著足夠鋪滿半個諾曼底海灘的骸骨,你怎敢在他們的墓碑前說這種話?”名為貝奧武夫的老人霍然起身,他乾枯的臉上忽然起了血色,雙目灼灼金色似古龍嘶鳴。
貝奧武夫的年齡和昂熱接近,他們都是堅定的屠龍者,意志之堅強幾乎可以擊穿頑石。
勢如狂潮的威嚴自貝奧武夫的身體迸發,狹長鋒利的亞特坎長刀被狠狠拍在會議桌上,那是一柄真正的鍊金武器,咆哮著要飽飲龍血。
貝奧武夫的家族盛產無畏無懼的狂徒,他們的幼兒出生起便飽飲龍的胎血,所以對龍類血清的抵抗能力強大得多。
每一個貝奧武夫都使用過大量血清,他們的血統或許只是A級,但最後甚至能與純血龍類廝殺。
老人的肌肉轟然隆起,骨骼爆響移位,背影如壯碩偉岸的年輕人那般舒展。
嗜龍血者,貝奧武夫!
他們重視榮譽勝過重視生命!
“那些注視我的英靈裡不乏加圖索家的先祖;我腳下的屍骸裡,加圖索家的骨頭能堆成一座高山;他們的墓碑上加圖索家的名字串起來能編撰成一部史詩!我憑什麼不能說?”弗羅斯特毫不示弱。
他安靜地注視著貝奧武夫。
“這裡當然沒有人否定加圖索的榮譽。”同樣老態龍鍾的卡德摩斯雙眸煌煌如烈焰,他先看向弗羅斯特隨後看向貝奧武夫,“也同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