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部,與下面的小帥吳霸、龔都、何儀、劉闢、黃邵、何曼六健將,各率兵一萬餘,駐守在潁陽城西北面,也就是潁水西岸。
因為準備時間久,各營砦都是掘濠三道,密排木柵、竹籤、深坑,寬逾數丈。這些小砦沿著潁水密佈,時不時就能見到從潁陽開出的木舟竹筏,為上游這些夾河砦運輸著補給。
所以當六月三十日,皇甫嵩帶著漢軍主力南下潁陽的時候,在距離潁陽二十里外就不得不選擇了紮營。
只見這一馬平川的豫東平原上,到處是壕溝木寨,到處是不斷贏糧的丁口,整個潁陽和其周邊二十里,直接成了一座大軍營。
皇甫嵩四萬大軍立了兩座巨型營盤,全部紮在潁水的東岸,直接面對波才的五萬眾。
開始兩日,皇甫嵩並沒有選擇進攻,而是利用其騎兵優勢,不斷遊弋在戰場外圍,觀察形勢。
最後皇甫嵩發現,潁陽戰場上的太平道,除了部分隨軍繳獲,更多的補給是來自汝南、陳國方向,由當地太平道籌措後,沿著潁水源源不斷的送入潁陽。
皇甫嵩手裡沒有舟師,連太平道在潁水上游的夾河砦防線都無法突破,就更不用說威脅其下游的補給道了。
這讓皇甫嵩大感頭疼,只要潁水一日不停,這潁陽就無一日缺糧之危。他算是看出汝潁黃巾軍的戰略意圖了。
潁陽是小城,依潁水北岸依河而建,城四圍九里,高一丈三尺,內有井水三十一座,可以說小之又小,太平道據此完全無法與漢庭形成對峙。
所以太平道就選擇一方面嬰城固守,加增城牆,另一方面,在城外浚濠築壘,還在河中搭造浮橋,以通潁水兩岸之軍。東岸有大砦四座,小砦二十八,皆深溝堅壁,西岸有大砦七座,小砦十四,皆夾河而立。此外,浮橋頭兩岸皆築堅壘,壘外築卡十餘座,層層設防,道道有警。
但太平道排此軍勢也不是沒有弱點的,那就是後勤補給。
別看現在下游正在源源不斷的往潁陽方面輸送補給,但實際上並不能持久。原因很簡單,隨著汝南方面黃巾軍主力北上,留在本地的太平道已經無力擴張,只勉力維持著現有局面。汝南還好,漢軍主力被殲滅,但在陳國方面,因為當代陳王劉寵善戰,已經在地區形成壓倒優勢。所以,只要時間繼續,汝南、陳國太平道能為前線潁陽戰場提供的補給就會越來越少。
但這個時間太慢了,皇甫嵩要加快這個程序。
他將隨軍的豫州刺史王允喊來,命其帶著各署官持節到汝南、陳國處,號召當地豪強起兵,截斷太平道的後勤。
王允出自太原王氏,忠心能任事,自詡清流忠正,與宦官閹寺不共戴天。所以當皇甫嵩給他這個高度危險的任務,他沒做多想,就同意了。
皇甫嵩壯其勇毅,許其騎兵六百作為扈兵,親自將他送出營。隨後王允日間兼程,繞過潁陽太平道的陣地,直接穿插到了汝南後方。
此刻的汝南漢軍正處低潮,但並不是說漢庭實力不在,恰恰相反,損失的是漢軍力量,但汝南豪強的實力猶在,現在只是群龍無首,正等王允這個豫州刺史持節而來,統合豪強力量。此地既有四世三公的天下名門汝陽袁氏,也有二王三恪之一的宋公孔氏。
華夏禮制講究興滅國,繼絕世。也就是說,得了天下後,也要對前代王室後裔許以爵位,用以表明繼承大統。而本朝自光武所追的便是宋國和衛國。
其中衛國就在東郡濮陽北,以姬氏繼續的是周之傳承。而孔氏,是孔子之後的一脈,被封宋公,繼承的商之傳承。至於本該還有的一恪也就是夏之傳承,並未被追許,不知何故。
而宋公孔氏封地一縣,光這一家就能舉兵三千以上,在加上汝南其他大小豪族,只要王允操作得當,完全可以使得汝南一夕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