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員還立在他的華蓋下,遠望前方萬馬奔騰,勇士揮戈奮勇,內心搖曳。
而這時候,突然看到一賊軍向著自己殺來,其殺氣沖天,連天上的雲層都為之一破。
宗員下意識就要兜馬避讓。
但他突然就看到後面眾軍吏的眼神,那是何樣的鄙夷。
宗員直接羞的整個脖子都紅了,其羞惱下直接揮著馬鞭,怒吼:
「撞過去,讓他們看看誰是好漢!」
好漢
宗員身後的吏士們一陣不屑,但他們也早就要衝鋒了,就等宗員這話。
於是,剩下的三百幽州突騎中軍部開始提起馬速,準備攔截這夥漏網之魚。
祭孫的甲衣上滿是鮮血,手中的馬矟也已經是斷了三根。
此時他手上僅剩下一把環首刀,在呼嘯的馬速下,在敵人的喉嚨上綻放出朵朵的血瓣。
祭孫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思考,手中的環首刀,決定刀下人的生死,也決定著他們這五百騎的生路。
他高吼一聲:
「徐和、張饒二部到哪裡了」
祭孫邊上的騎將是濟南大豪張泰,一直護在祭孫左右。
此刻聽到祭孫問,他單腳踩在馬鐙上,人立而起引頸回望。
初人聲鼎沸,遠又綽綽不清,張泰還看不太清楚。
但很快,一片黃色,不,是洶湧的黃潮漫入眼簾。那是天地間無數的黃衣黃旗,那是呼喊著天下大吉的山呼海嘯。
張泰激動落淚,對祭孫道:
「渠帥,他們來了,就在後面。」
祭孫哈哈大笑,又殺一人,然後以刀指著不遠處一將,豪邁道:
「斬了那僚,咱們就回陣。」
說完,祭孫敏銳的閃過對面射來的箭失。
發失者,正是對面那漢將。
張泰等人聽得祭孫令,嗷嗷大呼,大叫:
「斬殺此僚。」
說完,祭孫就先帶著五十多騎,直直向著那漢將殺去。
呼聲震天,廝殺漫野中,大漢北中郎將盧植頂盔摜甲,穿戴齊整下了牛車。
他感受了下北風的呼嘯,不禁將身上的大氅又裹了裹緊。
邊上沮授見機,立馬給盧植又批了件罩衣,但被盧植拒絕了。
盧植對扈將鮮于銀問道:
「戰事如何了」
鮮于銀剛剛匯合了各營的軍報,立馬回道:
「戰事大有進展。敵湧入我方佇列中大致千人,各營匯斬獲已有四百多級,餘部皆潰,但也在被我越騎銜尾追殺,相信很快就能被殲滅。」
見盧植還在聽,鮮于銀就開始說一點稍微不好的:
「但賊有一部,大致五百人上下,現在還在奮戰。不過副帥宗員已經來報,敵已被圍,滅殲就在反掌。」
「還有就是,敵人的步軍已經追上了,粗粗一看,便有四萬。」
這時候,盧植眼睛一瞪,罵道:
「你哪學的官腔官氣,最重要的就最早說,搞得清輕重嗎」
然後直接問道:
「敵軍據此多遠,什麼佈陣,接戰了嗎」
鮮于銀被這一教訓,再不敢用他哥教的什麼為官術來湖弄盧植,直接回道:
「賊已經與後軍接上,據此大概在二里不到。但兩軍都沒發動總攻,是以還是小。」
盧植頷首,轉首就點一個扈兵,下令:
「你去找副帥,令其殲滅賊騎部後就整備幽州突騎,先行襲擾對面步軍。此時他們騎兵盡喪,正是他們幽州突騎發揮衝擊之長。」
扈兵這邊得了令箭,正要上馬。
不遠處,馬蹄聲催,一騎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