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員警聲大作,大呼不好,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些青州黃巾根本沒想過要和他們對沖,現在竟然開始化整為零,直接三五人一個小隊,開始順著戰場的細縫開始滲透入後方的行軍隊伍中。
而宗員的排程在這場景下就彷彿巨錘打蚊子,顯得分外的可笑。
隨著青州黃巾的騎軍開始滲透入後方的漢軍行軍佇列。
漢軍吏們紛紛驚呼,讓各部停止行軍,就地列陣。
因為繼續行軍的危險性太高了。此時軍卒們皆沒披甲,連弓弦都沒上,一旦被少部分騎兵攪亂了,甚至能掀起大潰退。
於是,此起彼伏的軍令聲起:
「止步,列陣。」
「止步,各屯列一陣。」
猝然停軍,又要從輜車上穿戴甲胃,行在後方軍列的數千漢軍亂成一團。此時,他們沒有崩潰,還能繼續執行軍令,真的已經是無愧漢軍精銳了。
這就是戰爭的意外性。
漢軍在老帥盧植的廟算下,本來勝券在握的。但他一沒料到青州黃巾會將騎兵全部集中起來冒險追擊。二沒料到,對面直接以散兵滲透,擾亂漢軍的撤退行軍。
這下子,漢軍後部數千人被迫停軍,剩下的中部和前部序列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三軍皆停,都開始陸續穿戴甲胃列陣,等候中軍傳令。
就這樣,盧植之前廟算的不戰而勝至此破產。
一萬五千人的漢軍終究要靠手裡的刀來贏得此戰。
青州黃巾騎卒散在各陣之間,看見有細縫的地方就鑽,看到未成陣的隊伍就撞,攪得漢軍是越來越亂。
混亂很快傳導到了中軍的盧植處。
望著賊騎肆虐,己方遲鈍混亂,盧植怒道:
「這幽州突騎到底是乾的什麼這些賊騎都攔不住真當我不敢斬一二綬帶嗎」
盧植雷霆之怒,車內的幕僚皆勸,其中沮授就道:
「明公暫息雷霆之怒。這些賊騎翻不了什麼浪,現在各陣陸續合攏,已經開始壓縮敵騎的空間。再加上屯騎、越騎也已趕到,很快就能將之絞殺。」
盧植嘆了口氣,頗有點後悔:
「我應該將距離再拉開一點,到底是離著太近了。」
實際上,在場人都知道,不走近一點,對面也不會能被漢軍釣出來呀。
「罷了,既然此戰難免,那就戰吧。這裡千里凍土,也合該是這些蛾賊的葬身之所。」
於是,盧植努氣,下令:
「令魏郡兵、趙國兵、常山國兵佈陣於右翼,在敵步軍追上時,先行截擊。令幽州突騎消滅此地賊騎,配合三郡國兵對賊步軍進攻。令射聲校尉第五儁佈置在中軍,命步兵校尉韋端領西北材官兩千,佈置在魏郡兵左側,一同構築陣地。」
得此軍令,車外馬上就有七名扈兵接令去傳信了。
青州黃巾的騎軍總數大致在一千六百人左右,都是過去縱橫青州地區的馬賊,本就是驍勇不畏死。
此時他們大部分已經脫離隊伍,三三兩兩相熟的一起,開始襲擾漢軍的後方。這也是他們的強項。
騎軍對攻並非他們所長。
但仍然有一隻人數大概在五百騎左右的騎部正追隨著祭孫繼續衝擊。他們都來自濟南,是祭孫以北軍戰法編練成的,也是青州黃巾中唯一一支能衝陣的騎軍團。
此時,在與公孫瓚的白馬騎部的第一輪撞擊中,青州黃巾騎也落馬了數十人。但他們也衝過了白馬騎部的封鎖。
騎軍戰法,
唯兩事。
一為速度,二就是勇氣。
此時青州黃巾的速度和勇氣就已經到了絕巔,在殺透了公孫瓚的騎軍後,他們直接就向著後面的宗員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