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探究竟,驚得蘇笙連忙用裙裳遮掩了下面,剛要起身,卻被聖上又摁住了膝,“你亂動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斥責,手上的動作卻小心,雙指在她膝間的裙裳處一搭,提起半寸,剛剛還隱藏在衣裙下面的足尖就這樣避無可避地呈現在了皇帝的面前。
蘇笙怕驚動裡間的太子,不敢叫喊出來,她一臉驚愕地瞧著皇帝,蘇笙知道那處現下一定醜得很,但聖上看向那處的目光卻不帶厭惡,“腫成這樣,你是凍得不知道疼了麼?”
天子惱怒於她不知愛惜自己,但是瞧見她檀口半張,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又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溫熱的觸覺從冰冷的足底傳來,那被浸皺了的肌膚從男子的掌上汲取了暖意,逐漸恢復了傳達痛覺的能力,只是與現在的情形相比,足部的癢痛酸脹算不得什麼,雨水定然也沾溼了皇帝的手掌,她坐在榻上,有著裙裳的遮掩,蘇笙看不清聖上的動作,顧不得君臣之別,扯住了皇帝的衣袖,“陛下這樣做可真是折煞臣女了,那處不堪,汙了聖目臣女擔待不起,還請您先起身。”
她手上的動作幅度略大,一串瓔珞手串猝不及防地從小臂處滑至掌根,落入聖上的視線。
那瓔珞配飾原是一套,她卻說過分華麗不敢招眼,然而在腕上戴了其中的一串,皇帝卻也不深究,只是掃了一眼那手腕,“看來你也不是不喜歡這些。”
蘇笙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聖上賜給臣女的物件,臣女當然要時時佩戴,不敢有負聖恩。”
室中僅有瓷器輕微碰撞之聲,過不多時,那一股藥香便瀰漫在兩人之間,聖上啟開了一瓶她不知道功效的藥油,聖人的指尖蘸了少許,在紅腫之處塗勻,見她知道了也不感覺驚訝,“可是有人在你身邊多嘴?”
皇帝本來也不準備藏掖,只是不意她竟然知道得這樣快。
“無人搬弄口舌,只是臣女雖在首飾製造之上一竅不通,卻也知道要光靠三位女官花費半日的工夫,是做不出這種樣子的。”
她去問過內侍,女官之中只有三位司珍房的老人隨駕,而且也只是為了供貴人修繕珠寶釵飾,併為大殿供奉的神像添些彩飾,感業寺裡只是供人清修的地方,哪能有宮中製作釵環的工具器皿:“臣女聽聞主持出家之前已經捨棄所有名位,將孝皇帝昔年所賜盡數歸還於內庫,想來皈依佛門後也不會留心蒐羅奇珍,瓔珞上的珍珠顆顆飽滿,就是在宮中也是少見。”
宮中這樣的珠子都是留待為貴人頭頂珠冠裝飾使用,像是能這樣拿來穿線做瓔珞的也很少,腰間的搭扣是用金子與珊瑚打成的綵鳳銜珠,不是皇帝的授意,感業寺也拿不出來這許多東西送給一個未受封的太子妃。
蘇笙成為太子未婚妻後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能叫聖上半跪在榻邊來替自己上藥。
皇帝生來便是太子,帝后之下,萬人之上,哪怕是後來被廢,也沒有伺候過別人,然而現在他的手指卻在她的傷處輕輕撫過,聖上御用的瑞龍腦香混雜著藥油的香氣浮動在這間佛堂內,縈繞在鼻尖,最後流轉到人的心底,像是在寒夜裡在一方溫泉湯池中浸浴,帶來令人安心的無盡暖意。
外面風雨晦暝,佛堂一燈如豆,那昏沉的暖意將她引進一場不可言說的夢境,直到那雙手離開時,她才從這場虛幻的華胥之境走出,別過頭去。
蘇笙瞧皇帝沒有起身的意思,也不曾替她換上鞋襪,只當他服侍不來這個,連忙俯身去托盤處自己揀了乾淨的羅襪,卻被聖上制止了。
“急什麼?”聖上淡淡道:“等它幹些還要再上一層藥膏。”
蘇笙怯怯將手中的羅襪放還原處,按理說肌膚之親都有過了,甚至風月之事的快樂也是因為眼前的男子而初窺法門,她不該如此在意,然而足上忽然又被溫熱覆蓋,這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