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正在餵女兒喝奶,餵完以後輕輕地給她順了順,然後包好放到一旁,拍掉兒子要摸女兒的手。
關小郎只能束手,站在床邊巴巴的看著妹妹,虎頭虎腦的問,「娘,為什麼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能摸妹妹,我就不能?」
「因為你這小胖手太髒了,說,你是不是又玩泥巴去了?」
關小郎立即把手背到身後,轉身跑了。
關辛端了一碗雞湯進來,差點兒被兒子給撞到,他笑罵了一句,將雞湯端給周喜,「快喝,鍋裡有雞腿,一會兒我給你拿。」
周喜接過,蹙眉:「你怎麼又殺雞了,不是不讓你殺了嗎?」
關辛笑道:「娘帶來的雞,我也買了十隻養在院子裡,加上我們之前養的,便是一天一隻也足夠你吃到出月子了。」
他道:「懷這一胎你太辛苦了,大半年吃不下東西,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這倒是的,周喜這一胎一直吐,從兩個月一直吐到九個多月,滿寶給寄了方子回來也不管用,這邊也找了不少大夫看,但就是不行。
基本上就是吃了吐,吐了吃,中間一度嚴重到只要聞到一點葷腥就吐。
最後還是老周頭他們從京城回來,看這樣子不行,將關小郎給接到了七里村,然後錢氏留在這裡照顧周喜,一家三口全天吃素,連關辛中午在外面吃了肉餅都得先在軍營裡洗過澡換了衣服才回來,這才好受點兒。
但肚子裡有個孩子,一直這樣吐,連個雞蛋都吃不下,人還是快速的消瘦下來。
不過周喜堅強,慢慢也就熬過來了。
這一胎倒是生得順利,可能是不吃肉的原因,孩子很小,臉色還有點兒黃。
不過生下孩子後她的胃口就好了,肉也能吃,蛋也能吃了。
不過大夫說了,也不能一下吃太多,以免不適應。
關辛低頭看了一眼漸漸有些白皙起來的女兒,鬆了一口氣,這閨女長得有些像他,要是臉色也像他,那以後就難了。
白了好,白了好呀。
院子裡有動靜,關辛連忙起身出去,就見錢氏和錢家三個舅母提著個籃子一起進來,他兒子看見外祖母,一把衝過去直接抱住人,特別高興的大喊道:「外祖母!」
錢氏笑眯了眼,抱住他問:「你爹你娘呢?」
「娘,」關辛連忙迎上去,笑著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然後看向三個舅母,喊了一通,「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
他道:「您怎麼又拿雞蛋過來,家裡多的都快要吃不下了。」
錢氏笑道:「家裡不是有地窖嗎,吃不下就存在地窖裡,底下涼,可以放久一些。」
她道:「也不必總是買肉給她吃,多吃些雞蛋,早上兩個,中午兩個,吃著煮雞蛋倒比肉還好呢。」
又道:「還有小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要吃。」
三位舅母笑著道,「對,可不能委屈了喜兒和孩子。」
三個舅母都是第一次過來看孩子,也都帶了一籃子雞蛋和米過來,這算是當下的看望產婦挺高的禮節了。
大舅母足足帶了小一百個雞蛋來呢。
關辛收到這麼多雞蛋,是真的頭疼了。
不過這東西不能退,於是他放到了屋角。
錢氏和三個嫂子進去看周喜,問道:「給你們幫工的大嫂子呢,怎麼不在?」
「她家裡孩子不聽話,說是中暑了,所以就回家兩天,明兒再來。」
「都這時節了還中暑?」
「誰說不是呢,都入秋了,說是跟別的孩子跑到外頭玩兒,忘了時間,從上午一直曬到下午,丁點水沒喝不說,玩得都忘記了時間,幸虧大街上有人,人暈過去後給送到濟世堂去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