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回到太醫院,坐著思考了一下,攤開一張白紙來改方子。
鄭太醫從外面晃進來,見周滿在寫東西,便湊上去問,「周大人忙什麼呢?」
這段時間大家可能適應了行宮的生活,加上天氣適宜,因此生病的人少了。
滿寶道:「在改方子。」
將剛才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她道:「一會兒我給列個藥單,您看是您去採買藥材,還是我去?」
鄭太醫立即道:「我去,我去。」
進了行宮這麼久,他還沒出門過呢。
鄭太醫拿著藥單喜滋滋的去雍州採買藥材,他們太醫院有用慣的藥商,雖是在雍州,卻也能找到人,而且周滿配比的方子所需的藥材種類並不多。
都是常見的藥,很容易就配齊。
藥拿回來,醫所的人就稱好包好,等著人上門來取。
一包藥二十文錢,一包可以泡一次,直接熬煮開就能泡腳。
大臣們幾十文錢還是拿得出來的,每一家都直接買十包以上,自己能用,妻兒也能用。
他們也試試這藥包有什麼奇效。
奇效是不可能的,但或許是泡腳的緣故,上床前就覺得比較睏倦,然後就睡過去了。
鄭太醫卻覺得周滿這方子開得好,哈哈大笑道:「三伏天泡藥腳,倒是祛濕的好法子,回頭我也泡一泡。」
滿寶道:「二十文一包,您不如自己出去配。」
這一次太醫院小賺了一筆,當然,這事兒目前除了皇帝和太醫院的人外沒人知道。
「幸虧太醫院現在歸在太醫署名下,不然太常寺那邊一查就知道端倪。」
太常寺的官員知道了,滿朝文武也就差不多知道了,到時候那些大臣肯定會說話的,即便這個錢不是很多。
鄭太醫道:「我聽人說這兩日有人拿著藥包往雍州去了。」
滿寶一驚,心虛道:「不是吧,就二十文錢的事兒,我們一包藥也就賺個五六文,還沒算人工費呢,他們這都要悄悄查?」
鄭太醫道:「您想什麼呢,他們問的是藥方子,不是價錢。」
滿寶鬆了一口氣,「藥方子有什麼好問的,何必如此麻煩,直接問我,我給他們開出來就是。」
鄭太醫卻笑著搖了搖頭道:「只怕想問的是功效。」
滿寶就不說話了。
鄭太醫道:「周大人,您開給魏大人的方子似乎和這方子不一樣。」
滿寶問道:「您確定您想知道嗎?」
鄭太醫連忙搖手,「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鄭太醫不敢再問了,如今魏知的脈案是周滿一人負責的,皇帝的脈案還需要他共同簽字後才封存,魏知的卻是周大人一人記錄後直接入檔封存。
除了蕭院正,無人有許可權查閱。
因此鄭太醫隱隱猜出魏大人的病不簡單,不過魏知是真的沒有表現出來啊。
他一直如常處理國事,除了身上縈繞著一股藥味兒,不過最近大臣們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差不多的藥味兒。
派去雍州找大夫的下人回來回話,這泡腳的藥是祛濕安眠的,泡腳時不過燙,對人是有好處的,特別是當下這種時候。
現在泡一泡腳,等到了秋冬,人的身體也要好一些。
毫無破綻可尋。
一直到入秋,天氣即將涼爽下來,太子妃也快要生育了,皇帝決定回宮時,大家還是沒能打探出魏知的身體狀況。
行宮上下開始收拾,欽天監選了一個吉日,大家準備回京。
太子領著京城這邊的文武百官在城門外迎接帝後。
皇帝對太子這兩月的監國效果很滿意,在城門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誇了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