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欽被她兇狠的眼神震住,因為他絲毫不懷疑她會說到做到,短暫的恐懼過後,直接尾錐處升起惱羞成怒,更羞恥自己居然會怕她一個女人,“瘋子,她就是個瘋子!老師你們看見了沒有,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像這種瘋子哪裡配學醫!”
“說我是瘋子,好像有些人更像是得了失心瘋的狗。”要不是宋嘉榮被攔住,攔住她的人毫不懷疑她會直接上去撕爛劉欽的嘴。
更沒有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既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還如此的心狠手辣。
“安靜,你們兩個都給老夫安靜,你們又把岐黃班當成了什麼了,街頭菜市場不成!”
“陳太醫這處,今兒當真的好生熱鬧啊。”隨著話音落,走進來的是一個手持拂塵,面白無鬚的男人。
陳太醫斂了火氣,笑道:“李公公,你怎麼來了。”
“咱家要是不來,怕是得要錯過一出好戲了,瞧瞧,陛下不久前才說過的話,劉大夫可真是貴人多忘事,轉個頭的時間就忘了啊。”李德福視線落在頭髮凌亂的宋嘉榮,滿頭是血的劉欽身上,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果然,貴妃娘娘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打起架來都不會讓自己吃半分虧。
李德福拂塵一甩,恭敬道:“宋大夫,太后娘娘說是有些不舒服,想要邀你進宮一趟。”
“可是李公公,我們這裡的事情還沒處理好。”陳太醫不虞道。
李德福眼梢一揚,皮笑肉不笑,“怎麼,太后娘娘的鳳體比你們的訓話還重要,要咱家說,是誰先挑起的事頭,直接打一頓後逐出上京不就成了,要不是前頭的人犯賤,又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事,你放心,關於此事咱家一定會如實稟告給陛下的。”
等李德福帶著宋嘉榮出去後,有七竅玲瓏的頓時反應過來,按理說那位李公公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怎麼可能會為太后做跑腿,而且還來得那麼及時。
說不定,邀宋嘉榮入宮的人不是太后,而是陛下。
要知道他們雖然鄙夷,看不起宋嘉榮的出身,但她的那張臉卻是不肯否認的漂亮,漂亮到連他們都會失聲的程度。
他們能想到的事,陳太醫哪兒能想不到,就是因為想到,才更心驚膽戰。
走出戒律堂一段距離後,已經整理好頭髮的宋嘉榮開口,“李總管,你剛才說太后要見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如果太后真的要見她,不會在那日她拒絕後沒有下文,依照那人佛口蛇心的做法,在她拒絕後不知道要氣得打碎多少花瓶,隨後哪怕是抬,也得要把她抬進去。
“是真是假,娘娘隨我入宮便知。”李德福又說,“不過入宮之前,娘娘可要先梳洗一番,整理下儀容。”
宋嘉榮搖頭,“我身上的衣服是乾淨的,雖然料子稱不上多好卻也不見得失禮。”
走出岐黃班大門,一眼就看見了等在外面的馬車。
“宋大夫,請。”李德福手中拂塵一甩,伸手做請。
一陣風湧來,吹得眼睛半眯起來的宋嘉榮看著近在咫尺的馬車,忽然心生了退縮之意,“我身體有些不適,可否改日在進宮面見太后。”
“宋大夫身子不適,更得要進宮一趟,等下好讓太醫為宋大夫問診一下身體。”
我不知道的角落裡,有人偷偷愛著我
他越是那麼說, 宋嘉榮越發肯定。
想要見她的人不是太后,而是他。
她想要拒絕,但她此刻心裡像是憋了一股火氣。
想要質問他, 是不是他把自己一直想要藏起來, 最好是能藏到她帶進墳墓裡的秘密說出來,她也知道他是君子,他從來不屑做這種下作的小人手段,可那時白若裳得意又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