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指尖有些泛白,事情不能鬧到縣城,鬧到朱建邦那,她只想讓李家拿錢出來給她買戶口,事情鬧到了縣城,朱建邦的母親恐怕會知道,那她和朱建邦就走不到一起了,她努力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不能讓李月秋全給毀了。
李月秋攏了攏耳邊的髮絲,煩透了張麗雲那裝模作樣的可憐樣,她不說話,心裡捋了捋思路,鎮上衛生所的醫生來給張麗雲看過了,肚子這事,張麗雲還真沒撒謊,孩子是快滿一個月了。
大有哥沒碰她,那這孩子總不可能憑空出現在她的肚子裡,這孩子九成只可能是朱建邦的。
她轉了轉剔透的眼珠,嘴裡嚥下最後一口包子,對派出所的人建議道:“我拿證據說話,去省裡的醫院檢驗就知道她是撒謊了。”她走過去拿了桌上一張寫了一半的紙在上面唰唰的寫下一所醫院的名字,“就這家,省裡最好的醫院,我聽人說滿一個月就可以做親子檢測,還能測是男是女,檢測的結果比你們問一百句有管用,凡事講究證據不是嗎?”
“這我們得按流程來。”
派出所的女同志並不怎麼搭理李月秋,在她看來這是犯事人的家屬,姑娘家肚子都有孩子了,怎麼可能用這種事冤枉人,他們辦了不少流氓罪的案子,沒聽說過耍流氓還有女的耍流氓,像這位受害者說的,李月秋是李大有的妹子,自然幫著李大有說話,再說她們沒聽過有這種檢測。
李月秋:“同志,我沒說不讓你們按流程,只不過這樣不耽誤你們功夫,檢測應該付的錢我來付,絕對不給你們添負擔。”
她說完彎了彎了嘴角,人畜無害,長得又漂亮極了,最重要的是看起來問心無愧,並沒有胡攪蠻纏,正兒八經的給建議講道理。
派出所的人不是沒見過有人因為自家親人進了牢來鬧的,撒潑打諢,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但眼前的這一位獨一份的,理智多了思路還很清晰,懂的也很多,似乎比他們派出所都知道的多,還知道什麼親子檢測,這東西他們都不知道,也不曉得是不是唬人,總之是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打算去請示上級是不是真有這種他們都沒聽說的法子。
張麗雲食指痙攣的絞在一起,這個動作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和焦灼,她沒去過省城那種大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種技術,她只有一個月的肚子,也特意問過縣城裡的醫院,都說月份太小,孩子都沒生出來,驗不了。
她一顆心高高的懸著,但隨後又想李月秋也沒去過省城,這肯定是誆人的,她不能自亂陣腳,著了人的道。
她需要城裡戶口,馬上要考試了,肚子的孩子也等不了,考上中專她就跳出了農門,是吃商品糧的人,也能順理成章和朱建邦走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中專不好考,比起農村戶口,城鎮戶口錄取的分數稍低一些。
她必須讓李家拿出一萬塊錢來給她買城裡戶口。
張麗雲高懸起的心輕輕的放下了。
結果當晚派出所門口就來了一輛車子說是接她去省城醫院做親子檢查的,剎那間張麗雲臉上僅有的血色褪盡,躊躇不前,手心出了一層的汗,她看著那輛車子像是在看一頭吃人的怪獸。
第40章 送飯
李大有被扣在派出所,咋樣還不曉得,李家的人也沒回水灣村,就地住在派出所旁邊的一個招待所裡等省城醫院的訊息。
招待所雖然靠近派出所,但位置有些偏,是從一條窄衚衕穿進去,也虧得是在派出所附近,不然安全問題怕是得不到保障,天剛剛擦黑些,天氣說變就變了,外面忽的沒任何徵兆嘩啦啦下起了瓢潑大雨,狂風肆卷,嗖嗖的透心涼,電閃雷鳴間雨水從招待所門口濺入,彷彿打仗似的,沒一會門口就澆成溼糟糟的一片,積了不少的水。